宫锦云叫道:“我不是姓车!你见过我的,我是锦云!”
宇文冲叫道:“胡说八道,你是车淇,不,不,你是我的梅表妹!哈哈,我生不得和你 成亲,死后也得和你同穴!”狂笑声中,一抓就向宫锦云抓了下来。原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 理智,当真变成了疯人了!
宫锦云连忙使出穿花绕树的身法,一飘一闪,从他的掌底钻过去,饶是她身法轻灵,只 听得“嗤”的一声响,身上穿的衣裳也给宇文冲撕烂了一幅。
任红绡连忙拔刀拦阻,宇文冲叫道:“好丫头,你也陪我死吧!我的梅表妹是官家女儿,她要两个丫头服侍。你,还有你,都和我去服侍她吧!”狂叫未休,已是双掌齐出,一抓抓 向任红绡,一抓抓向奚玉瑾。
他人已疯狂,武功却没消失,出招又狠又妙。“卜”的—声,任红绡的手腕给他中指弹 着,双刀脱手。宫锦云连忙将她一拉,迅速跃开,这才没有给宇文冲抓着。
三个人中最镇定的是奚玉瑾,一见不妙,使出了一招半虚半实的剑法。宇文冲在疯狂的 状态,出手虽狠,却不能辨别对方剑法的虚实。一抓抓下,奚玉瑾剑锋倏转,刺着了他的肩 头。
可是宇文冲在疯狂的状态中,竟也不知疼痛,奚玉瑾的剑尖未曾拔得出来,他已是握着 剑柄,抢了奚玉瑾的宝剑,自己拔出来了。
宇文冲哈哈大笑,抢剑舞了一个圆圈,把三个少女吓得远远躲避。
车卫忽地冷冷说道:“宇文冲,你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宇文冲显出一片茫然的神情,剑尖指着车卫,说道:“你说我是什么?”
车卫冷笑道:“你是一只癞蛤蟆,天鹅肉没吃成,自己先自气破肚皮死了!”
宇文冲一声怪叫,喝道:“你是何人,胆敢这样骂我?”
车卫缓缓说道:“你忘记了么?好,我提醒你。玉姑娘是你的表妹,我是你的表妹的丈 夫。嘿嘿,不单我说你是癞蛤蟆,你的表妹也是这样说你的,所以她才嫁了给我。”
宇文冲猛的一瞪眼睛,叫道:“不错,你是车卫,是我的仇人!好呀!你咒我死,我先 杀下你!”
车卫哈哈笑道:“宇文冲,你不成啦!癞蛤蟆怎么能够杀人?不信你来试试!”
宇文冲大吼一声,舞着宝剑,便冲过去。那副狰狞的模样,吓得三个少女都不敢再把眼 睛看他。任红绡为车卫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想道:“车伯伯不逃跑也还罢了,怎的还特地去 激怒这个狂魔来杀自己?”
心念未已,忽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厉叫,任红绡大着胆子回头一望,只见宇文冲已是倒 在地上,翻腾打滚,地上一滩鲜血。车卫仍然盘膝而坐,距离大约在三丈之外,完全看不出 他有曾经动过手的模样。
原宋宇文冲的“走火入魔”已经发作了。
本来在走火入魔发作之后,还有一段苟延残喘的时间,不会马上发作得这样重的,但因 他给车卫一激,气怒交加,这就发作得加快和加重了。
“走火入魔”发作到最后一个阶段,那种痛苦,超过世上的任何毒刑。宇文冲痛苦难堪,狂叫道:“车卫,你杀了我吧!”
车卫冷冷说道:“我说你没出息,你果然没出息,怎么临死还要求我?”
宇文冲脸上的肌肉都抽搐得变了形,突然一声狂叫,把夺自奚玉瑾的那柄宝剑,一剑插 进自己的心窝。
三个少女看见这样惨厉的景象,不觉都是为之心悸。奚玉瑾心里想道:“这个宇文冲固 然该死,但车卫做得也未免太过分了。”
车卫这才松了口气,抹去了一额冷汗。他刚才这一着实在是险到极点。宇文冲倘苦还有 一点气力,这三丈的距离一冲过来,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奚玉瑾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宝剑拔出来。将宇文冲的尸体移过一边。任红绡这才敢于上前 说道:“车伯伯,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车卫想起刚才的险状,这才知道吃惊。只觉双腿酸软,已是不听使唤。任红绡将他扶了 起来,车卫吁了口气,说道:“贤侄女,多谢你啦。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否则你车伯伯的 这条老命,只怕早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