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吾也是一个倒栽葱,从墙头跌下,但他却是跌向另一而,跌到花园去了。
原来他是给韩大维用两颗小小的泥丸打着穴道的。
内功练到炉火境界,摘叶飞花,当作暗器,可以致人死命,韩大维用的就是这种功大。这两颗小小的泥丸,打出去无声无息,任灭吾一来是想不到他竟敢如此冒险,不顾自己的女 儿;二来他正在跃上墙头,泥丸从他背后打来,毫无声息,确也难于发觉,待他突然感到穴 道酸麻之时,已经迟了。
韩大维冒险偷袭,一举成功,立即跟踪追去,跃上墙头,喝道:“奸贼,哪里跑?”
任天吾也是好生了得,被打中了两处穴道,跌了下去,居然一个“鲤鱼打挺”,立即就 能跳起身来,哈哈笑道:“韩大维,有胆的你下来!”
只见他倏地窜进一个假山洞口,把洞门的石头一扳,“轰隆”一声,洞口已是给大石封 闭。在那“轰隆”一声过后,洞口射出无数乱箭。原来他这个花园里面,是埋伏有无数机关 的。
韩大维脱下长衫,迎风一挥,拨落乱箭,情知已是无法抓着任天吾,只好跳回院子这边。
有十几枝乱箭射过墙头,幸好谷啸风早已抱着韩佩瑛躲到一座假山后而,这才没有给乱 箭所伤。
韩大维吃了一惊,说道:“瑛儿,你怎么啦?”只见她的右掌一片红肿,掌背翘起,扳 不下来,谷啸风正在给她揉搓。
韩佩瑛笑道:“那老贼要跳下去的时候,给我在他胸口打了一掌。我的手腕,似乎有点 转动不灵。”原来她是给任天吾的内力反震弄伤了手腕的。不过,若是没有她这一掌,只怕 韩大维虽然打着了任天吾的穴道,她也要跟着任天吾跌到花园那一面的。
韩大维替女儿椎血过宫,令她手碗恢复原状之后,说道:“刚才我那一笤用得很是冒险,幸好你够机灵,和我配合,否则只怕还是要受他所制。瑛儿,你的武功比以前大有进步,这 是啸风和你切磋之功吧?”韩佩瑛笑道:“他把少阳神功传了给我,爹爹,你真够眼力,一 看就看了出来。”
韩大维恨恨说道:“可惜还是给任天吾这老贼跑了。”谷啸风满面羞惭,说道:“这都 是我的错,我已知道了他是老奸巨猾,却还顾念甥舅之情,望他回心向善,几乎害了瑛妹。”
韩大维道:“不关你的事,我也是大意了些。他这花园遍布机关,我曾经听人说过。刚 才他说要从后园出去之时,我已经起了疑心,但还想不到他竟敢如此大胆,把我女儿拿去作 为人质。”
韩佩瑛道:“爹爹不必发脾气,反正女儿没事。就让他跑吧。多行不善必自毙,他跑得 了这次,跑不了第二次。”
韩大维余怒未消,说道:“太便宜这老贼了,咱们可得另外找个人带路啦。”
韩佩瑛笑道:“这个容易,任家的那个管家,一定知道车家所在,咱们要他带路,不敢 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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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卫吓走了宇文冲,但怕他看出自己的破绽,又再回头,是以仍然穷追不舍。
他心里暗暗好笑,口里则在大呼小喝,吓得宇文冲只顾逃命,不敢回头。
追了一程,车卫心里想道:“适可而止,我也应该回去了。”
正在他假意喝骂,脚下止步之时,宇文冲也突然停下脚步。
车卫心头一凛;“难道他看出我的武功恢复乃是假的?”只好硬着头皮,又追上去,喝 道:“宇文冲有胆的你莫逃跑,回来与我一决雌雄!”
只见宇文冲突然好似发狂一样,在树林里手舞足蹈,树叶给他的掌风扫得纷纷落下,满 空飞舞。
宇文冲口中发出“荷荷”的叫声,像是负伤的野兽在狂叫,饶是车卫力持镇定,也是不 禁为之心悸。
宇文冲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回过头来,厉声叫道:“反正我是要死的了,好呀,车卫,我就和你拼了吧!”狂叫声中,已是向着车冲跑来,完全像是一个发了疯的狂汉!
车卫一见这个情状,登时恍然大悟,心中暗叫:“不好,他敢情是自知就要走火入魔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