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冲道:“他有一个姑姑,名叫辛柔荑,排行十四,人称辛十四姑。二十年前,在江 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你知道么?”
车淇说道:“爹爹从不与我谈论江湖的人物的。他现在是在他姑姑那里么?”
宇文冲说道:“不错,我将他送到辛十四姑那里养伤,他却嚷着要见你一面。”
车淇道:“啊,他要见我?”
宇文冲道:“他初时或许是问心有愧,不敢回来见你。但在重伤之后,他说若不能见你 一面,向你解释,他死了也心里不安。”
车淇吁了口气,想道:“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在他心里还是只有一个我的。”说道: “他伤得这样重,怎能回来?”
宇文冲追:“我劝他安心养伤,养好了伤再说。他说养好了伤,只是你爹早已回家,你 听了爹的说话,一定恨死他了。”
车淇摇了摇头,说道:“他猜错了,我是怎样也不会恨他的。”
宇文冲道:“他怕你恨他,更怕你伤心气恼弄坏身子。他求我带他到你这里来,但我却 怎能答应?后来我说,不如我替你捎个信儿给车姑娘吧,你有什么话要向她解释的,我也可 以替你说呀。经过我再三苦劝,他才点头,撕了一幅汗衫,给我作为信物。”
车淇道:“他怎么说?”
宇文冲道:“他只说要你相信他。叫我劝你放心,他永远不会负你的。”
车淇说道:“我相信他的,但他仅只是说了这两句话么?”
宇文冲道:“是呀,我也曾对他说,你总得对人家的姑娘解样解释呀。你有了妻子,却 又改名换姓和人家的姑娘定了亲,不解释清楚,人家不当你存心欺骗她么?他说他是要向你 解释的,就只能亲口和你说。”
车淇心里想道:“果然他是有难言之隐。”说道:“其实他不解释,我也不会以为他是 存心欺骗我的。”
宇文冲赞道:“车小姐,你真是一位好姑娘。据我所知,他和奚玉瑾只是挂名夫妻,这 桩婚事,其中定有蹊跷。”
车淇面上一红,说道:“我不想知道那位奚姑娘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宇文冲道:“啊,对了,他想见你,却怕你不想见他。叫我先试探试探你的口气。”
车淇说道:“用不着试探了,我当然是愿意见他的。不过要待他伤好再说。”
宇文冲道:“幸好他不是伤着要害,他姑姑有上好的金创药,据我估计,大概不久也会 好了。”
车淇说道:“那么你回去报信,叫他伤好了来吧。”
宇文冲道:“不过他却还有一样担心呢!”
乍淇说道:“他担心什么?”
宇文冲说道:“他担心你的爹爹不肯让他进门。”
车淇花容变色,说道:“爹不准他进门,我就死给他看。”
宇文冲摇头道:“这不是办法。”
车淇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宇文冲叹了门气,说道:“你爹的脾气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害怕辛龙生若是来了,只 怕你爹不仅不许他进门,一时火起,还会打死他呢!”
车淇说道;“那你快说你的办法呀!”
宇文冲道:“我想把他的姑姑请来,咱们三个人共同想法对付你的爹爹。你愿意见他姑 姑么?”
车淇说道:“当然愿意。不过她能够抛下侄儿么?还是和侄儿一起来?”
宇文冲道:“我来的时候,龙生的危险期已经过了。她家里还有丫头的。”
车淇说道:“啊,那你就快点叫她来吧。”
宇文冲道:“实不相瞒,她现在只怕也快要来到了。她和我约好,叫我先来一天的。她 叫我先来,是为了要探听你的口风,你相信她,她才能见你。”
车淇说道:“她准备怎样对付我的爹爹?是硬来还是软来?”
宇文冲道:“她说她的办法要见了你才说,但我相信她是不会硬来的。嗯。咱们说了这 许久话,不知不觉天色都快要黑了。”
车淇瞿然一省,说道:“大叔,我真是糊涂啦,你远道而来,我这个做主人的,却一点 也不会招待。你和我一起回家吧。你还没有吃中饭吧,我弄点东西你吃。”
宇文冲道:“不用客气。那么我就在你的家里等龙生的姑姑好了。说不定她今天就会赶 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