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泽笑道:“对了,还是请回来吧。”铮铮铮又弹出三枚铜钱。
韩佩瑛斜跃闪避,那三枚铜钱竟似长着眼睛似的,跟踪飞到。说时迟,那里快,史天泽 已是疾如闪电地扑上前来。
忽听得叮叮数声,那三枚铜钱在韩佩瑛身边落下。茅草丛中突然跳出一个人来,飞出石 子把铜钱打落。
这刹那间,韩佩瑛又喜又惊,几疑是梦,失声叫道:“啸风,是你!”
谷啸风道:“不错,是我。咱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史天泽看见谷啸风突然窜出,身手很是不凡,倒也不觉一怔,喝道:“你是什么人?”
谷啸风不理会他,说道:“瑛妹,你回去给你爹爹报讯,我抵挡他一阵。”
韩佩瑛微笑道:“你不是刚说了吗?咱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要死咱们也死在一起。”
谷啸风道:“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他们经历过无数劫难,如今蓦地重 逢,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强敌当头,他们也似视若无睹了。
史天泽冷笑道:“你们的情话留到阎王殴上再说。你这小子要想找死,我成全你!”
谷啸风唰的一剑刺出,史天泽一抓之下,陡然只见剑花耀眼,竟似有六七把长剑向自己 刺到一般。史天泽心头一凛,疾忙—个移形换位,双掌一错,以极其凌厉的虎爪擒拿手枪攻 数招。谷啸风的剑尖给他的掌力荡开,但剑势仍然不弱,和他抢攻。韩佩瑛宝剑出鞘,与谷 啸风并肩御敌。
史天泽忽地喝道:“且住,你使的是任家的七修剑法,你是任天吾的什么人?”
乔拓疆笑道:“史大哥,这小子叫做谷啸风,他这七修剑法是从任家偷去的。虽然他是 任天吾的外甥,甥舅却是早已翻脸的了,大哥不必顾忌。”
史天泽说道:“原来如此,好吧,看在任天吾份上,我饶你一命,只把你捉去给你舅舅 发落就是。”
谷啸风的七修剑法虽然精妙,但史天泽的武功实在太强,十数招一过,他已是无法再捡 攻势,只能招架了。好在韩佩瑛这两年来的武功也大有进境,两个联手,还可以勉强抵敌得 住。
乔拓疆道:“史大哥,这小子和我也有点梁子,你交给我吧。”
史天泽要保持黑道第一高手的身份,淡淡说道:“我要看看这名闻武林的七修剑法有何 奥妙,你别打岔,这小子逃不山我的掌心。”
乔拓疆打了个哈哈,说道:“对,七修剑法很难有机会得以窥全豹,史大哥,你慢慢消 遣这个小子,让他施展整套的剑法,可别忙收拾他。”他已是看得出来,史天泽要想取胜只 怕也得在百招开外,是以把话说在前头,让史天泽的面子好过。
谷啸风正在吃紧,忽听得嘹亮的笛声随风飘来,宛如黄莺出谷,十分悦耳。抬头一看,只见山坡上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是邵湘华,女的正是杨洁梅。
荆棘野茅,高逾人头,茅草丛中的厮杀,在山上是看不见的,走下了山坡,可就看得清 楚了。这对小夫妻把臂同游,正在满怀欢畅之际,忽地发现了辛十四姑、孟七娘、乔拓疆和 谷啸风等人,不禁人吃一惊。
邵湘华叫道:“啊,是谷大哥!”连忙发出一声长啸。杨洁梅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这妖妇阴魂不散,又在这里出现,不用说,一定是冲着咱们来的了。”她骂的当然是辛十四 姑了。
他们二人虽然吃惊,却还是走向前来。辛十四姑倒是不禁有点诧异了,想道:“他们这 样胆大,定有所恃。难道韩大维就在他们后面?”当下虚晃一招,闪过了孟七娘的龙头拐杖,回身就是一把淬过毒的梅花针,向他们二人飞去。
孟七娘焉能容得她腾出手去害人,身形骤转中振臂斜肩,铁拐疾如电闪的朝着辛十四姑 面前一晃,迅即便向她的“太阳穴”点去,这一招正是攻敌之所必救,她的功力虽因内伤未 愈,不及从前,招数的精奇可没有减弱。
辛十四姑自己也不敢轻敌,挥手一发金针,上半身向后陡缩半尺,青竹杖自左至右划了 一道半弧形,架开了孟七娘的铁拐。但也由于她是在激斗之中伤空发射暗器的,发出的梅花 针略失准头,杨洁梅握着邢湘华的手,一个“比翼双飞”的轻功身法,梅花针从他们身边飞 过,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枚打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