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谷啸风躲在茅草从中,心头卜卜地跳。他不知道史天泽这些人藏身的地方,只盼韩 佩瑛能够躲开他们,别让他们听到声息。可他又不能出声示警,叫她们不好说活。
孟七娘和韩佩瑛正是朝着他这方向走来,走得又近一些了。谷啸风正要等待她们再近一 些,便即现身相见,忽听得韩佩瑛咦了一声,说道:“七娘,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谷啸风吃了一惊,心道:“难道她们是发现了我?”心念未已,只听得冷冷地一声长笑,树林里飞快地跑出一个人!
谷啸风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人拿着竹杖点地,竹杖一点,便是一掠数丈,宛似御 风而行,可不正是辛十四姑是谁?
原来辛十四姑和很多苗人相熟,从曾与孟七娘、韩佩瑛见过面的苗人口中,得知她们的 踪迹。她料准了孟七娘一定是带韩佩瑛去见她父亲的,于是抄近路来拦截她们。她早已怀疑 有人躲在茅草从中,只不知是不是她们。因此她刚才根本就没有和史天泽回去,而是故意这 样说说,好让躲在草丛皿面的人出来的,她和史天泽等人则在林中藏匿,准备捕捉“猎物”。想不到躲在草丛里的人未见现身,孟七娘、韩佩瑛却是先来到了。
孟七娘挡在韩佩瑛身前,冷笑说道:“辛柔荑,你待怎佯?”
辛十四姑得意洋洋地说道:“表妹,你是苗疆的新客,我比你早来得多。我不是主人也 算得是半个主人,理该略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和这位韩大小姐!”
孟七娘拐杖一顿,怒道:“别说风凉话儿,划出道儿来吧。我与你结下的梁子由我了结,可不话你吓唬小辈!”
辛十四姑“哼”的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厢情愿,想做韩大小姐的 后娘,就只怕别人未必肯要你吧。”
孟七娘给她气得发抖,提起拐杖斥道:“狗嘴里不长象牙!”—招“游中探爪”,龙头 拐杖便打出去。
辛十四姑的青竹杖轻轻一拨,拨开了孟七娘的拐杖,冷笑说道:“表妹,这可是你自己 要和我动手的,我这竹杖没长眼睛,万一失手,误伤了你,须怪不得我。唉,谁叫咱们是表 姐妹呢?说句心里话,我可实在不忍伤你。我劝你还是给我赔个罪吧,咱们表姐妹仍然可以 和好如初。”
她口里说着“好话”,青竹杖的招数却是越来越狠,孟七娘分不出精神和她斗口,大怒 喝道:“辛柔荑,我与你拼了!佩瑛,快走!”
韩佩瑛情知插不进手,但却怎能抛下孟七娘自去?她拔出剑来,正待上前助战,忽听得 辛十四姑笑道:“她跑不了的,我肯放她走,也还有人要留她呢!”话犹未了,韩佩瑛面前 已是出现了三个人,对她采取了三面包围的态势。
乔拓疆哈哈笑道:“对了,韩大小姐,令尊是我们的好朋友,我若不好好招待你,令尊 面前怎能交代?你乖乖的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令尊。”
钟无霸大吼道:“女娃儿,你是不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钟无霸身高逾丈,韩佩瑛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巨人,不觉尖叫声,连忙斜掠数丈,躲避 他的追击。
孟七娘喝道:“你们三个人好歹也算得是上得台盘的人物,欺负一个小姑娘羞也不羞?”
史天泽笑道:“多谢你看得起我们。但这位姑娘是辛大姐要挽留的佳客,我又岂能不帮 她留客?老钟,别吓唬她,让我好好的请她回去。”
他要讨好辛十四姑,一面说话,一面便追上去。乔拓疆料想他定能手到擒来,也就不占 理会韩佩瑛了。当下回头观战,看了几招,便知辛十四姑稳操胜券,于是便向钟无霸摇手示 意,叫他不必上去帮忙。
辛十四姑笑道:“对啦,我们表姐妹是闹着玩儿的,你们可千万别要插手,免得她又要 说我联合外人,欺负她了。”
吏天泽铮铮铮的弹出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从韩佩瑛头顶飞过,转了个弯,忽地又飞回 来。韩佩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古怪的暗器打法,只好后跃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