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许多气力,这少年终于把蒙赛花的穴道解开了。蒙赛花站了起来,只见谷啸风已是 笑吟吟的站在她的面前。
蒙赛花脸上好似火烧,说道:“我没事了。那老魔头呢?”
谷啸风笑道:“那老魔头碰上了一个更强的对手,正是这位大哥的师父,如今正是狠狠 揍他。你的性命是这位大哥救的,你知道么?”
救命之恩,蒙赛花岂有不知之理?谷啸风当然也知道她是知道的,他说这活,用意乃是 给他们拉拢,要蒙赛花和他说话,别冷落了他。
蒙赛花低下头,说道:“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
那少年笑道:“一点小事,算得什么?蒙姑娘我认识你的,我在你们苗疆住过几年的呢,曾经好几次见过你山来打猎,不过那时我想和你说话也不能够。”
蒙赛花好奇心起,说道:“为什么?”
那少年笑道:“因为半年前我还是一个哑巴。”
蒙赛花道:“后来你怎么会说话的?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么?”
那少年道:“说起来你们也许不会相信,我什么药也没有吃。是一个大夫只凭着一根银 针就把我医好的。”
谷啸风不觉也是好奇心起,想道:“天下除了赛华佗王大夫,还有谁有这样高明的医术? 半年前那位王大夫正在扬州,当然不会是他。”于是与他握手道贺之后,便问他道:“那位 大夫是谁?”
那少年道:“是一位姓石的走方郎中。有一天我的师父带了几个客人回家,这位石大夫 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我是哑巴,当天就替我治疗,用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在我的耳后刺进 去,经过大概一个月的光景,每隔几天给我针疗一次,我就能够说话了。”
蒙赛花道:“才不过半年工夫,你学会了说这许多话,说得又这样流利,真不容易。”
那少年道:“我小时候本来会说话的,后来不知生了一场什么大病,才变成哑巴的。”
蒙赛花道:“我们苗人之中,也有一些哑巴,那位大夫医术这样高明,若是能够请得功 他,那就好了。他还在你家吗?”
那少年道:“我们现在和一位韩老先生同住,那位石大夫也在那里的。”
谷啸风不觉心中一动,想道:“姓石的走方郎中?莫非就是邵湘华的父亲?”邵湘华乃 是邵家的养子,本来姓石,父亲石棱因为避仇,隐姓埋名多年,一年前方始父子相逢的。石 棱的仇人也正是乔拓疆和辛十四姑。上次谷啸风来苗疆找寻岳父,曾经和石棱见过一面。
谷啸风道:“那位韩老先生正是我的岳父。”
那少年道;“我早已知道了。韩老先生前几天还曾和我的师父提起你呢。啊,你的岳父 为人真好,他还曾经教过我几招掌法,教我怎样运用内力呢。”
谷啸风道:“那几位客人又是些什么人?”
那少年正要回答,恕听得朱九穆大吼一声,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那少年道:“啊,上面打得不知怎么样了?咱们上去看看。”
谷啸风道:“对,咱们只顾说话,可错过了一次眼福了。”
话犹未了,只见悬崖上一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下来,可不正是朱九穆?
朱九穆是给张大颠的掌力震下悬崖的,无巧不巧,正是朝着蒙赛花站立的地方跌下来。他身似流早急坠,眼看就要压在蒙赛花的头上。
朱九穆内功深湛,虽受掌山震伤,武功尚未消失。但跌势太急,峭壁上寸草不生,想抓 着一件东西也不能够,跌下幽谷,焉能还有命在?忽见蒙赛花就在他的下面,心头大喜,登 时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头下脚上,以掌就向蒙赛花抓去。
只听得“蓬”的一声,原来是那少年跃下前去,挡在蒙赛花身前,刚好及时的接了朱九 穆的这招“鹏搏九霄”。
双掌相交,朱九穆的身体斜飞出去,从蒙赛花侧面越过,再一抓已是抓不着蒙赛花了。那少年则是“咕咚”一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