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记怪招,饶是朱九穆见多识广,亦是从未见过。这刹那间,他无暇思索,立即把蒙 赛花一抛,双掌迎敌。因为这老叫化武功实在太高,他也只有把蒙赛花抛开,才能够全力应 敌,保全自己。
谷啸风刚刚跑山山坳,一跑出来,就看见蒙赛花被摔下去,不由得失声惊呼!
谷啸风和她距离甚远,要救也来不及。削壁悬崖,怪石嶙岣,荆棘遍布,眼看蒙赛花这 —摔下去,不是脑浆涂地,也必遍体鳞伤,焉能还有命在?
惊呼声中,悬崖下山坡上的荆棘丛小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张开双手,刚好把蒙赛花接着。
这个人是个上身披着兽皮的粗壮少年,他接下了蒙赛花,轻轻的抚拍她道:“蒙姑娘,别怕,醒醒,醒醒!”
谷啸风惊魂稍定,定睛一瞧,认得这个少年原来就是张大颠的那个哑巴徒弟,心中不禁 大奇:“他怎的会说话了?”
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谷啸风移转目光,向路门那边望去,那个老叫化和朱九穆正在 打得十分剧烈。这老叫化当然是张大颠了。谷啸风喜上加喜,想道:“有这位老前辈在这里,那是足可以对付这个老魔头了。”
朱儿穆功力已经恢复,以第八重的“修罗阴煞功”掌力呼呼呼连发三掌,谷啸风距离在 数十步之外,也感到寒意袭人,血液都似乎要为之冷凝,忙运少阳神功抵御。
张大颠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人不存好心,欺负老叫化衣衫单薄,想要冷死我么?好,且待我喝几口烧酒暖和暖和身子,再和你打。”
朱九穆怎肯容他从容喝酒,扑上去接连抢攻。张大颠身法极为溜滑,朱九穆一击不中,他已经抄起一条竹棒,说道:“恶狗咬人,非用打狗棒打之不可!”竹棒一抖,幻出一片碧 绿色的光华,登时就似有十数根竹棒从四面八方同时向朱九穆打来,朱九穆大吃一惊,不敢 强攻,连忙撤回双掌,紧守门户。
张大颠一手持棒,一手拿着那个大红葫芦,仰着脖子,从容把葫芦里的酒都喝光了,打 了个洒呃,哈哈笑道:“好酒,好酒,老叫化精神来了,可以陪你玩个尽兴啦!喂,这酒委 实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朱儿穆不敢分神说话,呼呼呼又是连劈三掌。张大颠一皱眉头,说道:“我请你喝酒,你怎的这样没有礼貌?好,你不吃敬酒,你就吃罚酒吧!”
陡地张开大口一喷,一股洒浪匹练似的向朱九穆射来。眼前白濛濛一片,朱九穆急忙闭 了眼睛,双掌护着央门。酒花雨点般的洒在他的身上,溅得他满头满面,竟然觉得有点火辣 辣的作痛。朱九穆恐防着他暗算,连忙倒纵山数丈开外,不知不觉已是给对方迫上了悬崖。
酒浪喷完,朱九穆低头一看,只见身上的衣裳,蜂巢般的穿了无数小洞。
朱九穆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里想道:“这老叫化不知是在哪里钻出来的,功力如此之高,看来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心里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这时张大颠已经反守为 攻,他要走谈何容易?
张大颠好似看破了他的心思,从容不迫的把葫芦挂在腰间,笑道:“要想走么?嘿嘿,相请不如偶遇,我在这里睡得好好的,是你扰醒我的清梦,既然碰上了,你就非陪我玩个尽 兴不可。”左杖右掌,掌风杖影,罩着了朱九穆的身形。将他迫得退无可退,朱九穆只好咬 牙苦斗。
谷啸风看见张大颠已经胜券稳握,放下了心,挂念着蒙赛花不知是否受伤,于是便走过 去看她。
蒙赛花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少年的怀里,不觉满面通红,要想挣扎 起来,却是浑身乏力。
那少年道:“别忙,别忙,我给你解开穴道。”
蒙赛花是给朱九穆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的,这少年学过解穴的功夫,但要解这独门手法 的点穴,却还必须先探出她给封闭的是哪个穴道,然后才能以本身功力给她强行通解。
这少年是自小在深山里长大的,丝毫不知男女避忌,为了“认穴”,只能在蒙赛花身上 到处摸索。蒙赛花好在也是个并不讲究男女之嫌的苗女,不过却也羞得她藏着脸儿了。她伏 在那少年的怀中,嗅得一股强烈的男子体臭,只觉这感觉十分奇妙,好像喝醉了酒一样,说 个出是难受还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