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啸风红着脸答了一个“是”字,说道:“玉瑾和她本来也是情如姊妹的,但愿不要因了我的缘故坏了她们的交情。好了,时候不早,娘,你回去吧。”
谷夫人道:“听说蒙古的大军正在向洛阳进犯,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母子分子之后,谷啸风跨上了小自龙,快马加鞭,赶往洛阳,按下不表。且说韩佩瑛在路上的遭遇。
谷夫人猜得不错,韩佩瑛正是为了不愿与谷啸风中途相遇,她选择了另一条路回家。谷啸风走的是官道,她走的是小路。
韩佩瑛已经改了男装,开头几天,一路元事,投宿客店,也没人发觉她是女子。但到了第七天,她过了山东的济南之后,却碰上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晚她在一个名叫“齐河”的小镇投宿,客店的小主人对她殷勤招待,不用她吩咐,就给她备办了上好的酒菜。韩佩瑛已是有点诧异,自付自己又不是达官贵人,行头也不似殷商富贾,不解主人间以将她当作贵客。
韩佩瑛还只道这是客店主人一种做生意的手法,虽然有点奇怪,也不怎样在意。不料在第二天临走之时,当她结帐的时候,客店主人却不收她的银子。韩佩瑛当然大为惊异,问他缘故,客店主人这才说出,原来是早已有人替她付了。
齐河是个小地方。韩佩瑛暗自思量,她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除了奚玉瑾之外,并无他人,也没听她父亲说过在齐河有什么朋友,为何会有人替她付帐呢?既然要套交情,为何又不露面呢?韩佩瑛在大感诧异之下,仔细盘问这人是谁,店主人赔笑说道:“是个四十左右,相貌普普通通,说不出什么特征,但衣服却很华贵的汉子。他在昨日午间,便到小店定下房间,说了你的相貌,叫我们好生招待,他留下银子便即走了,却没留下姓名,这人想必是贵友吧?我以为你老早已知道了。”店主人见她盘问不休,也是好生诧异。
韩佩瑛默察情形,情知店主是得了那人的好处,井非串通的同党,再问想必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了。韩佩瑛不愿多惹猜忌,当下装作恍然大悟的神气,说道:“哦,原来是他。这人一向是喜欢和朋友开玩笑的,这次想必也是他有心和我开开玩笑的了。”
韩佩瑛出了这小镇,心中奇怪不已,寻思:“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要讨好我,存心与我结纳;一是意图不利于我,故此暗地跟踪。老狼窝一役,我结了不少仇家,也说不定就是那个仇家派来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种,我的身份,只怕是已给人看破了。”
韩佩瑛想来想去,觉得这两种推想虽然都有可能,但也部有破绽。最大的破绽是为什么要让她先知道呢?若是仇家跟踪,何必故弄玄虚?若是有心讨好,又何以连名字也不留下?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初出道的黄毛丫头,又有什么值得人家巴结的?韩佩瑾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多加小心,继续前行。心想:“讨好也罢,仇家也罢,想来他们还是要露面的,到时我随机应付就是,我总不能给他们这一吓,就吓得不敢回家?”
这晚韩佩瑛在黄河南岸的一个小镇住宿,这个小镇有一间客店。韩佩瑾投宿之时,店主人早已站在门前迎接,韩佩瑛一问,果然又是有人给她定了房间,吩咐店主人的说话和齐河镇的那人一样。不过这个人却是个秃头的汉子,又不是齐河镇主所描绘的那个人了。
韩佩瑛提心吊胆了一晚,一点事情也没发生,倒是颇出她的意料之外。正是:
谁为东道主,何故弄玄虚?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