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德老成持重,说道:“总寨主的话当然不错。不过自从朝廷和金虏讲和之后,韩侂 胄已经取消了和江南义军联合抗敌的计划,对咱们太湖屡欲侵犯。如今官军水师开入太湖,亦是不可不防。”
王宇庭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官军固然要‘袭灭’咱们,史天泽这股强盗更是可恨。目前只有和官军联手,夹击这股强盗。当然咱们也还是要提防他的。”
当下王宇庭发号施令,调集一百只快船,立即进行追击。
调兵遣将刚刚完毕,水寨的头目也来到了。报道:“赵赶驴的尸体已经捞起,另外还有 两个海盗的尸体。”
王宁庭忙问:“可有发理龙侠士的尸体吗?”那头目道:“没有发现。那地方水沉湍急,恐怕是给冲走了。”
王宇庭叹口气道:“但愿吉人天相,有过往的渔船救他。不过不论他是生是死,今日我 都是要给他报仇的了。”他亲自出马指挥,和谷啸风、周应与及那小头目合乘一条小船,领 先出发。
这日大湖风浪颇大,王宇庭的小舟疾如奔马,追寻敌踪。过了一会,遥遥看见五艘海船,在芦苇深处隐现。上游官军的金鼓声,亦已隐隐听见了。
王宇庭大喜道:“这伙强盗可跑不了啦,哈哈,他们闯进了绝地,虽有坚船利器,也是 无所施其技的了。”
谷啸风好奇问道:“什么绝地?”
王宇庭道:“他们闯进的地方名叫沉鳌荡,入口处水深,出口处水浅,地形是个喇叭形,喇叭口泥沙堆积,大船必然搁浅,驶不出去。嘿嘿,他们不熟悉水道,贪图那里风平浪静,这可不正是自投罗网么?咱们赶快追上去,堵塞另一处出口,以免他们退回深水之处,改道 驶出长江。”
周应说道:“从上游而下的官军,若是飞虎军就好了。这支江防军的主帅是江南大侠耿 照,最能打仗。”
谷啸风蓦地想起,说道:“王总寨主,有件事情,我忘了禀报你。飞虎军的总兵官已经 换了人,不是耿大侠了。”
王宇庭吃了一惊道:“换了什么人?耿大侠又出了什么事?”
谷啸风把耿照给韩侘胄假公济私调他的职这件事情告诉王宇庭,说道:“耿大侠已经辞 官不做,至于飞虎军的总兵换了什么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宇庭叹道:“南宋偏安江左,先杀了大败金兵的岳少保,其后又把在采石矶大捷的主 帅虞允文解除了兵权,让他投闲置散,如今又轮到了耿大侠了。哼哼,皇帝老儿和韩侂胄这 类大官不知是何心肝,这不是自坏长城吗?”
谷啸风道:“但听韩老寨主所说,这次打败史天泽、乔拓疆的官军,也正是飞虎军。看 来总兵虽然换了,耿大侠的旧属官兵还是能够保持飞虎军声誉的。那总兵官说不定也是飞虎 军的旧人。”
王宇庭道:“不管总兵换了什么人,咱们今日总是尽力而为,即使官军帮不上忙,咱们 也能打败这伙强盗。”
王宇庭这只小舟飞快的追上去,后面的船只跟不上,还有一段距离。不一会儿,这只小 舟已经靠近沉鳌荡,那五只海船也发现他们这只小船了。
谷啸风道:“王寨主,咱们暂待一会。”话犹未了,只见敌方后面的两艘船已经掉转船 头,挂起他们的旗帜,正是乔拓疆横行东海时所用的标志骷髅旗!
原来乔拓疆前头的那一艘已经发现出口水浅,驶不出去。是以乔拓疆才调转船头,准备 和王宇庭打交道的。
乔拓疆站在第二艘船的船头,哈哈笑道:“原来是王总寨主亲自来了。嘿嘿,乔某未曾 上山拜访,反而劳烦总寨主亲来迎接,实在是愧不敢当!”
王字庭冷笑道:“我是接引你上西天的!”
乔拓疆道:“总寨主何必发这样大的火气,请听乔某一言。”
王宇庭冷冷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有什么话好说!”
乔拓疆笑道:“王寨主此言差矣!你占太湖,我占长江,都是和官府作对的,咱们可正 是道上同源啊!官军要对付我,何尝不要对付你?咱们正宜联手同抗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