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那个绸缎商人大摇大摆走到兵备道面前,说道:“大人,你要拿哪一个啊!”兵备 道是认识他的,正自奇怪他为何这样大胆,突然半边身子一麻,已是给他扭着了双臂,反剪 背后。
兵备道叫道:“你不是刘老板么?”那姓刘的商人笑道:“不错,但从今天起就不是了。捉着了你这条大鱼,我用不着做生意啦!”姓申那个商人抖出一条软鞭,鞭风呼响,将十数 名扑来要抢救上司的武官打得头破血流,长鞭飞舞,只转了三个圈圈,那些武官手中的兵器 已是全都给他卷出了手。
此时正是辛龙生抓起了岳良骏,冲入后堂的时候。
申、刘二人好生诧异,心里俱是想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人是一条线上的。但他 何以要杀岳良骏的小老婆,却把岳良骏擒了冲向内堂呢?”只道辛龙生是杀昏了头,不辨方 向,连忙叫道:“龙兄,向外面跑,别杀他的家眷啦!”展一环正要跟着辛龙生进去,“乓” 的一声,后堂的门却给辛龙生在里面关上了。
群雄人闹寿堂的时候,正是奚玉瑾在后堂给知府夫人“召见”的时候。
奚玉瑾是个聪明的女子,觉得有点奇怪,暗自想道:“为什么知府夫人单独召见我呢? 难道是我有什么破绽,已经给他们看破?”当下小心翼翼,暗自提防。
知府夫人倒是甚为和颜悦色,笑着和奚玉瑾说道:“我听说你唱得很好,人又漂亮,特 地找你来看看。嗯,果然他们没有说错。你姓什么,有婆家没有?”
奚玉瑾心想:“或许是我多疑了?她身边的仆人,要讨好她,向她饶舌也是有的。”敷 衍了几句,仔细察看房中布置,只有两个小丫头侍立—旁,看不出有伏兵的模样,奚玉瑾更 放了心。
知府夫人说道:“春兰,你倒一杯茶给这位姑娘。”
奚玉瑾道:“多谢夫人赐茶。我不渴。”
知府夫人笑道:“你喝一杯茶润润喉咙,唱得更好一些。用不着客气了,喝吧。”
奚玉瑾心中一动,想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下假装受宠若惊的模样,拿起茶怀,手指颤战,把那杯茶泼泻了一半。茶泼在地上,登时泛起—片焦黑的颜色,原来是下了极其厉害的毒药!
知府夫人喝道;“你好无礼!”
此时寿堂已经开始动手,双方吆喝的声音,传入内堂来了。
奚玉瑾心念电转:“我何不捉着他的老婆,这可也是一名大好的人质呀!”
不料就在她出手的时候,那知府夫人亦在同时出手。奚玉瑾一摔茶杯,朝她面门打去,那知府夫人衣袖一挥,当啷—声,茶杯碎成片片,她竟然是个会家!
奚玉瑾一飘一闪,欺身直进,骈指点她穴道。岳夫人袖子一卷,“嗤”的一声,给奚玉 瑾撕了一幅。奚玉瑾的手腕给她衣袖拂过,也是觉得火辣辣的作痛。
岳丈人喝道:“你是不是车卫的女儿?你怎可对我无礼,你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吗?”
奚玉瑾莫名其妙,冷笑说道:“谁和你攀亲道故,我是专杀赃官的金鸡岭好汉,你嫁给 贼官,碰上了我,活该是你倒楣了!”
岳夫人心想:“车卫虽然怨我们夫妇,谅他也不敢派遣女儿来刺杀我们!”登时施展杀 手,掌力一掌比一掌沉重。
奚玉瑾又是吃惊,又是诧异:“想不到这贼官的老婆竟是这么了得!外面已经动手,我 必须速战速决才行。”情知空手打不过这个老婆婆,退后一步,唰的拔出剑来。一招“玉女 穿梭”,剑尖刺她穴道。
一个侍女叫道:“老夫人,你的拐杖!”呼的一根龙头拐杖掷了过来。奚玉瑾横剑一削,“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她用的是一把锋利的百炼精钢的宝剑,竟然未能将这拐杖削断。
岳夫人把拐杖接到手中,奚玉瑾趁这机会夺门而逃,心里想道:“打不过这婆娘我且到 外面和大伙儿会合再说。”
岳夫人却不肯放过她,喝道:“野丫头也敢自称好汉,往哪里跑?”奚玉瑾听得背后拐 杖劈风之声,反手一剑,虎口震得酸麻,宝剑几乎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