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赛英笑道:“何只要好,我还和她打过架呢。但她那时还未学到点穴的功夫,我却不 知那份图解是否在她爹爹手中了。”
奚玉帆道:“你说起这位宫姑娘,我也想起了另一位朋友来了。”
厉赛英道:“是哪一位?”
奚玉帆道:“是公孙璞。那天我们在青龙口失散,她是和公孙璞一同逃出去的。对啦,你曾经告诉我你遇见公孙璞的事情,不知怎的他们又不在—起了。”
厉赛英道:“公孙璞是怕他的岳丈找他的麻烦,宫锦云也不敢和父亲见面。不过他们都 是上金鸡岭的,现在想必是已经见着了。”
奚玉帆道:“公孙璞是一位古道热肠的朋友,我倒很想念呢。”
厉赛英道:“那么咱们赶快到杭州去见了你的妹妹,就好回去找你的朋友了。”
一路无事,这日到了临安境内,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一路上但见红男绿女,摩肩 擦背,游人如蚁,这都是从临安城内出来作郊游的人们。
奚玉帆道:“怪不得山谷词中有说: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江南的春天,原来 是这样的美!嗯,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古人描写的江南春景,的确 是一点不错。”此时他们正在踏入一条山路,游人比较稀少。
厉赛英忽地眉头一皱,说道:“书呆子,不要念文章了,那个亭子里有几个人指手划脚 的望着咱们,讨厌得很!哼,你听,他们说些什么?”
奚玉帆抬头望去,只见山坡上修建的一座凉亭之内,大约有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华服少 年似是贵族公子模样,其余的人似是他的仆从,捧凤凰似的围在他的旁边谄笑。这些人果然 是如厉赛英所说,一面对那公子诌笑,一面在望着他们指手划脚。
奚玉帆一听,原来他们是对厉赛英评头品足。一个说道:“这小娘儿倒是俏丽得很。” 一个说道:“那男的虽也长得不错,却像个木头人儿,呆头呆脑的。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 上了。”又一个说道:“你怎知道他们是夫妇,或许是兄妹呢?”
厉赛英听子大怒,就想发作,奚玉帆悄声说道:“这些泼皮无赖,你何必和他们一般见 识?这是都门所在,闹出了事,咱们虽然不怕,总是麻烦。赶快走过去算了。”
厉赛英忍着气匆匆走过那座凉亭,只听得耳边的口哨声哗笑声闹成一片,那些人越说越 不象话。有个说道:“公子,你看这小娘儿怎样,你若喜欢,就只管吩咐我吧。”那公子笑 道:“别胡闹,人家是有夫之妇呢!”那人说道:“这么说,公子是喜欢她的了。”
一个随从说道:“待我上去盘问他们,若然是兄妹的话,我就可以替公子做这个现成的 媒人了。”又一个随从笑道:“是夫妻也不要紧,反正公子讨的是姬人,善解风流的妇人才 更好呢。”另一个说道:“干脆把这小娘儿抢回来就是,用得着问长问短?”那公子爷轻摇 折扇,微笑说道:“别胡闹,给我爹爹知道了可不太好。”
厉赛英听了这些污耳之言,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随手拾了一块石子,放在掌心,暗 运内功,把石子捏碎,回过头来,一扬手就用“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向亭子里的那些人 打去。
奚玉帆听得其中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好熟,不觉怔了—怔,也停下了脚步。心道: “这些人实在可恶,惩戒惩戒他们也好。但那两个人似曾相识,却不知道谁?”
那些人听得公子爷的口气松动,有两个人便跑出来,恰好碰上了厉赛英飞来的石子,只 听得“哎哟,哎哟!”两声尖叫,那两个随从跌了个四脚朝天。
厉赛英是把一块石头捏碎成六颗小石子,她算准凉亭里有六个人,每一颗石子都是有的 放矢的。打跌了首先跑出来的两个随从之后,余下的四颗石子仍然向凉亭内那四个人飞去。
她只道那四个人也是一样脓包,不料这四个人和最先跑出来的那两个随从大不相同,个 个都有一副相当不俗的身子。
一个魁梧的汉子呼的一掌拍出,打向他的那颗石子竟给他的劈空掌力反打回来。一个黑 汉子伸手接了飞来的石于也反打回去。另一个额角长有一个大瘤的汉子本领较弱,矮身一避,石子擦着他的额角飞过,痛得他哇哇大叫,可也没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