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夫人说道:“不错,我爹爹说,这一掌之伤,在打了对方之后,方始渐渐发作,而 掌印也越来越鲜明的,只有蛇岛岛主丘抗所练的毒龙掌!”
厉赛英道:“你错了。还有一种毒掌,也是如此的。”
高氏夫人道:“什么毒掌?”
厉赛英道:“黑风岛主宫昭文的七煞掌!”
高氏夫人道:“但听说七煞掌之伤,掌印乃是黑色,和毒龙掌的紫红色不同。”
厉赛英道:“不,七煞掌是要在半年之后才呈深黑色的。若在三四个月之内,受伤的人 抵受不住,便已身亡的话,掌印却是从紫色开始变黑的。当时你有没有留心看你爹爹身上的 掌印,是否如此?”
高氏夫人呆了一呆,说道:“你别忘记当时我只是十岁的小女孩,看见爹爹身上的掌印 已经吓得慌了,哪里还敢仔细去看?”
接着又道:“听说黑风岛主曾经和你的爹爹比试过,输了一招给你爹爹,他的七煞掌也 是在你爹爹帮助之下练成的,有这事么?”
厉赛英道:“不错,是有这事。但已是多年之前的事了,那时他们还是朋友,现在早已 翻了脸了。”
高氏夫人道:“倘若黑风岛主已经得到那份穴道铜人的图解,他决不会输给你的爹爹。” 言下之意,仍然怀疑那蒙面人是厉赛英的师伯丘抗。
厉赛英听她说得有理,心中也是思疑不定,说道:“师姐,暂且不管那人是谁。令尊既 然怀疑是丘师伯取了那份宝图,想必就是因此要你拜在他的门下了?但却不知丘师伯又何以 肯收你为徒?”
丘抗所住的蛇岛在明霞岛之北数百海里,厉赛英从未去过,她的父亲也只是去过几次,但却不是高小红在丘抗门下的那几年。丘抗也从没有和他说过收这徒弟的原因,是以厉赛英 免不了好奇,要问她一问了。
高氏夫人说道:“说起来你们一定意想不到,是乔拓疆帮了我的忙,我才能投入你师伯 的门下的。”
厉赛英大为惊诧,说道:“这怎么可能?乔拓疆是你的大仇人,你还敢去求他帮忙?而 且据我所知,我的爹爹和丘师伯都是与乔拓疆结有梁子的,他要帮忙也帮忙不了!”
高氏夫人说道:“是呀,当时爹爹说出这个计划,我也大感意外,不敢去做。但爹爹说: ‘你要给我报仇,只有与仇人虚与委蛇,骗得仇人的欢喜,才能偷那份宝图。偷了宝图,你 当然是不会真的交给乔拓疆的,练成武功之后,那不就是可以把两个仇人的仇都报了吗?”
厉赛英说道:“究竟是什么计划?竟然骗得过乔拓疆和我的师伯两个江湖上的大行家?”
高氏夫人继续说道:“爹爹不久就死了,留下一封遗书给我,临终嘱咐,要我拿这封信 去见乔拓疆。”
厉赛英道:“信上怎样说?”
高氏夫人道:“请乔拓疆收留我,传授我本门武功。倘若乔拓疆应承的话,他定有重重 的报答。”
厉赛英笑道:“这报答自是暗示那份穴道铜人图解了。令尊倒是摸透了乔拓疆的脾气,以此为饵,叫他不能不设法助你。”
高氏夫人道:“不错,乔拓疆看了这封遗书之后,果然给它打动,却假惺惺地说道: ‘我和你的爹爹是师兄弟,虽然曾因夺宝之事失和,师兄弟之情总是在的。我照顾你是份内 之事,何用报答。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倒想知道他的报答是什么了。’
“我依爹爹所教,说道:‘爹爹说,要你发下一个毒誓,我才能告诉你。’
“乔拓疆哈哈笑道:‘你爹爹忒也顾虑了,竟然要我发下毒誓,才肯相信我吗?好,为 了令你安心,我听你爹爹的吩咐就是。我若不悉心照料你,他日我就像你爹爹一样了,中了 那蒙面人的毒掌而亡。”
杨洁梅笑道:“这毒誓发了等于没发,那蒙面人与他并不相识,好端端的怎会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