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维发现了辛十四姑,也是一片茫然,半响说道;“是你,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辛十四姑叹口气道:“大维,我知道你一直在疑心那桩事情,你以为是我干的是不是? 现在你身受其害,你该明白那个人是谁了吧?”韩大维道:“你说是你表妹下的毒?”
此言一出,碧淇、碧波和韩佩瑛都是大吃—惊,韩佩瑛吃惊尤甚,韩大维曾经告诉过她,说她的母亲是给人毒死的,“孟七娘下毒,毒的是谁,难道她就是杀害我母亲的杀手?”
果然便听得辛十四姑说道:“我也不敢说一定就是她。我是在想,今天下毒害你的人,多半就是当年害你妻子的人。”显然就是指孟七娘是凶手了。
碧淇不知怎么一回事,听得莫名其妙,说道:“韩大爷,下毒害你的人,不是西门牧野 这老魔头?”
韩大维道:“是一个丫头给我送来的毒酒,这丫头是和我相识的。但她的年纪比佩瑛也 大不了多少,决不能是毒死我妻子的人。”
碧波又是诧异,又是愤怒,说道:“你说的是侍琴姐姐么?侍琴姐姐是个好人,我不相 信她要害你的。而且侍琴姐姐也是从辛十四姑你老人家那儿来的,如果当真是她下毒,那也 不能赖在我的主人身上啊!”
辛十四姑道:“怪不得七娘这样疼爱你,你对主人的确是忠心耿耿,听不得旁人说她的 半句闲话。但我们所说的事情,你丝毫也不知道,大可不必插嘴!大维你想一想,这丫头奉 了谁人之命,送酒给你喝的?即使她和你有仇,有心害你,她也不可能有秘制的酥骨散。有 这种毒药的人只有两个人,不是我,就是她!我是决不能事先知道她会送给你喝的,随便你 相信是哪一个吧?”
韩佩瑛最初本来疑心孟七娘是毒害她母亲的凶手,后来经过了和孟七娘的一席深谈,觉 得孟七娘倒好像处处维护她的爹爹,这怀疑又有点动摇了。但现在听了辛十四姑的说话,不 觉又再怀疑起来。她和碧波一样,也是相信奚玉瑾决不会害她父亲的。奚玉瑾送来的“九天 回阳百花洒”,那罐酒是藏在孟七娘房中好几天的,依情推断,的确是孟七娘下毒的嫌疑最 大!若然如此,孟七娘就是个非常阴险的女人了。她既然不动声色的下毒谋害爹爹,当年毒 死母亲的人还能不是她么?
韩佩瑛哪里知道,辛十四姑巧用机谋,安排下的这个陷阱,正是要引导她们父女作这样 的想法的。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她始料所不及的,她以为奚玉瑾一定会给孟七娘杀了,即使不 是当场杀死,也一定会用剧毒令她日后死亡,却不知辛龙生的一枚戒指救了奚玉瑾的性命。
韩大维心中混乱,半响说道:“我也弄糊涂了。唉,但愿这事终有水落石出之时。但现 在我也不想追究了。”
辛卜四姑冷冷—笑,说道:“我知道你的心还是向着我的表妹。们现在强敌当前,你也 的确不宜多有思虑,你歇一会儿,说不定还得请你帮手呢。不管如何,孟七娘总是我的表妹,我也该出去帮忙她了。”
当辛十四姑在房中和韩大维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孟七娘正在陷于苦斗之中。
辛十四姑为人阴险,孟七娘素所深知。自从她进入牢房之后,孟七娘就—直惴惴不安,不知她用什么手段作弄韩大维父女?
孟七娘力抗两人魔头,本来就已是处于下风的了,高手比斗,哪容得有丝毫分神,心神 一乱,更难抵敌。
西门牧野和朱九穆这两个魔头虽然抢得上风,心中也是不无顾虑。他们只知辛十四姑是 孟七娘的表姐,却不知她们之间怀有心病。只怕辛十四姑一出来,以二敌二,他们就没有取 胜的把握了。是以他们必须在辛十四姑出来之前,赶紧将孟七娘打败,不能取她性命,也要 将她重伤。
这两大魔头越攻越紧,孟七娘面色惨白,忽地“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