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瑾听了此言,大为欢喜,不觉说道:“这我就放心了。原来任天吾果然是个骗子!”
辛十四姑怔了—怔,说道:“你说的这个任天吾是不是谷啸风的舅父?”
奚玉瑾喜道:“不错。原来前辈也知道啸风么?”
辛十四姑道:“谷啸风是韩大维的女婿,且又是武林中最著名的后起之秀,我岂能不知? 谷啸风的舅父和你说了些什么话?”
奚玉瑾最挂念的其实还不是韩佩瑛而是谷啸风,她本来想要打听谷啸风的下落的,话未 说完,辛十四姑就接过去说了。奚玉瑾听她说出“韩大维”的女婿这几个字,脸上不禁发烧,暗自想道:“她是韩大维的好友,当然是帮佩瑛的。我倒不可太着痕迹了。”但听得她没口 称赞谷啸风,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当下
说道:“任天吾说韩大维是私通蒙古的坏蛋。”
辛十四姑怒道:“他才是个坏蛋!任天吾这厮胡说八道,不必理他。”
奚玉瑾应了一个“是”字,随即问道:“佩瑛姐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十四姑可知道 么?”
辛十四姑道:“佩瑛回到家中,不幸也给她爹爹的那个对头捉去了,这件事我是刚刚知 道的。”
奚玉瑾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就只韩佩瑛一个人么?”
辛十四姑道:“不错,就只她一个人。”奚玉瑾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想道:“原来 啸风并没有与她一同遭难。任天吾又说了一个谎话了。”
奚玉瑾定了定神,发觉辛十四姑似笑非笑的神情正在盯着自己,好像窥破了她的心事一 般,不觉面上一红,说道:“佩瑛和她爹爹给仇人关在什么地方,前辈想必知道。”
辛十四姑道:“就在那个堡垒里面。堡垒的主人,也就是韩大维的那个大对头了。”
奚玉瑾诧道:“朱九穆原来是住在那个堡垒的吗?”
辛十四姑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朱九穆虽然也是韩大维的对头,但并不是 最厉害的一个。朱九穆四年前与韩大维斗个两败俱伤,逃到远处养好了伤,昨天方始重回此 地。他在这堡垒中作客,却并非堡垒的主人。”
奚玉瑾道:“那么这个堡垒的主人又是谁呢?”
辛十四姑道:“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现过一位美艳非凡的侠女,人称武林第一美人,你 可曾听人说过?”
奚玉瑾想了一会,说道:“是不是外号‘雪里红’的孟七娘?小时候,我曾听得家母和 奶娘谈及此人。”
辛十四姑道:“是在什么情形下谈起的?”
奚玉瑾道:“奶娘给我妈做了一件新衣,这件衣裳很美,妈穿上身,初时很高兴,后来 揽镜一照,不知怎的就不欢喜了,叫奶娘拿去送给别人,说是不喜欢学人家的装束。奶娘说 人家都说‘雪里红’孟七娘是武林第一美人,但你若穿上这件衣裳,可就把她比下去啦。这 当然是恭维我妈的话。”辛十四姑插口道:“不是恭维,有其母必有其女。奚姑娘,你就长 得比当年的‘雪里红’还美。令堂当然是位绝色美人。”
奚玉瑾续道:“妈说我为什么要和‘雪里红’相比?快拿下去!后来我偷偷问奶娘这 ‘雪里红’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妈为什么不喜欢她?奶娘说‘雪里红’孟七娘是位本领高强 的美女,但在江湖上只是昙花一现就不见了。有人说她是短命死了。大约因为这个缘故,所 以我妈不喜欢和她相比吧?”
辛十四姑道:“那件新衣裳是不是白绸做的料子,衣上用红色的丝线绣有花朵的?”
奚玉瑾道:“一点不错。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