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京不觉一愕,说道:“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慧可“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姓耿?”
蓝玉京道:“你为什么这样问我?我姓蓝。”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以为他是姓耿的了,第一次是那个“青蜂”常五娘。
慧可没有回答他,却反问道:“你的爹爹是做什么的?”
蓝玉京道:“我爹爹名叫靠山,少年时以打猎为生,现在是在武当山上种菜。”
慧可道:“这就不对了。”
蓝玉京道:“为什么不对?”
慧可仍然没有回答,再问:“你不知道耿京士,那么在武当派曾经享过盛名的两湖大侠何其武,你知不知道?”
蓝玉京道:“知道,说起来我还应该称他做师祖呢。不过,只是个未曾见过面的俗家师祖。”
慧可道:“此话怎讲?”
蓝玉京道:“我的师父在未出家之前,曾经做过他的弟子。”
慧可道:“如此说来,你的师父是不是在何大侠去世之后,方始拜在无相真人门下?”
蓝玉京道:“不错。”心中不觉兴起一个疑团,但一时之间,却不知好不好就拿来问这个和他刚刚相识的慧可大师。
慧可的脸色似乎显得有些异样,声音急促,问道:“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道号不歧。”
“我要问的是他的俗家名字。”
“好像叫做戈振军。”
慧可道:“对了,唔,不对!”
为什么又对又不对呢?蓝玉京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没有问出来,慧可已在说道:“你再仔细想想,你的师父真的是从来没有和你提过耿京士这个名字?”
“真的没有。”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
“你的师父和耿京士本来是师兄弟。”
蓝玉京“啊”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似的,情绪十分混乱。但又好像在暗室里看见一线光亮。
原来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耿京士”这个名字。不错,他的师父未曾和他说过,但在慧可之前,却也另有一个人和他说过了。就是在他和东方亮一起碰上无色长老那天,无色长老打跑了东方亮,和他谈及的。
不过,无色长老只是在提起武当派的几个始终尚在悬疑的“案子”之时,“顺带”提起耿京士这个这个名的,因为耻京士在无色眼中,并不是一个重要角色。但对蓝玉京来说,可就不同了。尤其是在常五娘将他当作是“姓耿的”之后,他已隐隐感觉得到,他和这个“耿京士”很可能是有点不寻常的“关系”了。
慧可见他面色苍白,说道:“你怎么啦?”
蓝玉京道:“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慧可道:“你尽管说。”
蓝玉京道:“大师,你刚才望着我,说了一句话。你说:真是有几分相似,那意思是不是说我像另外一个你认识的人?”
慧可道:“不错。”他好像在回忆往事,过了一会,方始继续说道:“就在我出家那年,我曾经到过何其武家中。那时耿京士也只不过十六岁,就像你现在这样。不过,他比你活泼一些,很能逗人欢喜。”
蓝玉京勉强笑道:“我其实也是很淘气,不过在前辈的面前不敢放肆罢了。”
慧可道:“我并不是说你不讨人喜欢,我是说假如你活泼一些,就和耿京士更相似了。”
蓝玉京道:“何其武只有两个徒弟吗?”
慧可道:“他还有个女儿,女儿的年纪和耿京士差不多。不过,他的女儿却是由他作主,自幼就许配给他大徒弟戈振军的。戈振军就是你现在的师父。”
蓝玉京道:“为什么?”
慧可道:“戈振军的年纪虽然比较大,但却是何其武自小将他抚养成人的,何其武当他好像儿子一般,因此,尽管何其武也很喜欢耿京士,但还是和大徒弟的关系亲密一些。”
蓝玉京道:“听说何其武是被人害死的。”
慧可道:“是呀,这件事是武林的疑案之一。”
蓝玉京:“他的女儿呢?”
慧可道:“我不很清楚,但听说好像和耿京士都已遭了不幸。”
蓝玉京“啊了一声,说道:“怪不得我的师父长年郁郁不欢。原来他是有着这样一件伤心之事。”
慧可叹口气道:“是啊,据说何其武本来已经准备给他们完婚的,想不到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蓝玉京道:“我的师父是个孤儿,只不知那位耿师叔有没有亲人?”
慧可说道:“据我所知,他好像也是父母早已双亡的,他遇难那年,也还未曾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