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凤忍不住道:“卫天元已被逼到崖边。我看,应该是出手的时机了。”
剪大先生道:“且慢,且慢!”他凝神观战,神色似乎显得一片迷茫。
上官飞凤心中一动,想道:“真非卫天元是有意诱敌?”凭她的武学见识,她看得出卫剪两人的武功是在伯仲之间,卫天元纵然稍有不如,但也不至于给剪一山逼得步步后退的。
剪大先生忽地又好似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奇怪,奇怪!他是谁?他是谁?”
上官飞凤莫名其妙,汪想问他“他是谁”是什么意思,。但已是无暇发问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卫天元在问不容发之际,突然从剪一山身旁斜掠出去。
他的身法奇妙之极,旁人还未看得清楚,他已脱出险境。而且当他从剪一山身旁掠过之时,还反手给了剪一山一掌。
剪一山挥袖一拂,只听得“啪”的一声,卫天元的手掌好像打在铁板上似的,说时迟,那时快,剪一山亦已转过身来了。他的衣袖被掌力所震,此时方始升了一道裂缝。
王殿英全神观战,卫天元的身法固然令他吃惊,剪一山这一下还击也是他始料之所不及,禁不住“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心里想道:“想不到剪大先生的内功竟是如此深厚,看来前几天他和我试招,乃是故意让我的了。”
卫天元笑道:“我伤不了你,你也伤不了我,但你的衣袖已给我毁了,算你输了半招吧.还敢不敢再打?”其实剪一山能以衣抽抵挡他的铁掌,这份功大是只有在他之上,诀不在他之下的。
剪一山哼了一声卜喝道:“有胆的,你莫逃!”卫天元身法快极,转眼间已掠出七八丈外,但剪一山也不慢,如影随形,跟踪追上。卫天元心里暗笑:“你这老鬼,终须也着了我的道儿!”原来他倒不是有意贬低对方武功,而是恐怕剪一山不肯上当,用的激将之计。
剪大先生在秘魔崖上观战,脸上那副茫然的神色越发重了,喃喃说道:“奇怪!奇怪!不对,下对!”
上官飞凤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他的话中含意,但也隐隐猜到几分,起了思疑的了。要知剪一山是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以致半身不遂的。按常理说,半身不遂的人,即使在完全医好之后,轻功也练不到那么高明的境界的。上官飞凤心想:“剪大先生的奇怪大概是指此而言,但‘不对’又是说的什么呢?”
卫天元和剪一山再度交锋,出招比前缓慢得多,但剪一山却反而没有刚才那样轻松了,工殿英等武林高手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已是进入内力比拼的阶段。剪一山似乎稍占上风,但也决不能在一时间可以分出胜败。
卫天元和剪一山过了几招,忽地说道:“梅掌门、王掌门、罗师傅,你们三人是正人君子,请你们去看看那块岩石!”
双方比拼内力,胜负未决之前,那是谁也不能摆脱的。剪一山目露凶光,杀机陡然,猛的一掌劈下。卫天元说话分神,这一掌就不免吃了亏了。
双掌相交,声如郁雷。卫天元哼了一声,倒退三步,嘴角沁出血丝。
但他仍在说道:“马总镖头,你说话虽然不大正经,但为人正派,我也还是相信得过的。请你也作个证人,和他们三位一起,过去看看那块岩石!”
马如龙本来是个性喜热闹的“好事之徒”,卫天元未说他已是心痒难熬,待得卫天元这么一说,他自是欣然应命了。当下哈哈笑道“飞天神龙,我不管你是正是邪,有新鲜的事儿可看,我老马总是要去看看的。多谢你信得过我,我也不必做什么证人啦。”他摆明了只是看热闹的,大摇大摆的就跟在王殿英等人之后,向那块岩石走过去。
卫天元退而复上,负伤力战,仍是和剪一山缠斗不休。
剪一山一来是摆脱不了他的缠斗,二来在马如龙说了这番话之后,他亦是不能阻止的了。
王、罗、梅、马四人来到那块岩石下面,那块岩石是卫天元刚才背靠着它与剪一山激战的。
罗秉章惴惴不安,端详片刻,喃喃说道:“这块岩石似乎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呀?”
八卦掌的掌门人王殿英最为正直,但因与剪大先生多年老友的关系,他举起手来,想摸那块岩石却还不敢摸下去。
梅花拳的掌门人梅清风在王殿英旁边,面色沉重,心里也隐隐猜到几分了。但他与王殿英一样心思,暗自想道:“剪大先生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武功呢?难道他真的是杀害姜夫人的凶手?他的谎言若给拆穿,那就对他大大不利了。这证人还是让别人做吧!”
倒是那个声明不做证人的马如龙忍不住,他见王殿英不敢摸下去,便即说道:“是呀,这岩石表面看来没什么古怪,但不知内里可有古怪?待我摸一摸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