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一山道,“哦,什么其二?”
唐希舜[shùn]道:“不错,白驼山主过去是从未到过中原,但现在,他可是正在京城。实不想瞒,我这次上京,也正是因为得知他们夫妇已经来到京城的消息,特地想来找他的夫人比一比毒功的!”
穆家的毒功是偷自唐家的,他们两家恩怨纠缠,这宗公案,也历时百年尚未了结。唐希舜要找金狐算帐,自是不足为奇。但姜雪君得到他的帮忙却是意外的收获了。姜雪君心里想道:“由他说出来可比由我说出来好得多了。”
剪一山佯作诧异,说道,“真的吗: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唐希舜道:“你不知道,我可是除了知道其一之外,还知道其二、其三!”
剪一山无可奈间,只好问道:“什么其二。其三?”
唐希舜道:“其二是金狐是早就离开白驼山的,听说她曾经到过洛阳;其三是前两天白驼山主曾到过御林军统领穆大人的府上,听说是穆统领的一位公子不知怎的被人掳去,后来是自驼山主替他我回来的,那天白驼山主就是把这位穆公子送回穆府。”
此事与穆府体面攸关,本是谁也下敢说出来的。但唐希舜却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要知唐家乃是天下最难惹的一家武学世家,人人都忌惮唐家的毒功,除了他谁也没有这个胆量。
说至此处,唐希舜忽地回过头来,问徐中岳道:“徐大侠,你真的没有见过白驼山主?”
徐中岳故作镇定,说道:“不错,我是往在穆统领家中,统领府每天人来人往,或许见过也说不定,但我却确实不知谁是白驼山主。”
唐希舜道:“真的吗?这可真是不巧了。我还想向你打听他们的消息呢。因为我听说白驼山主那天来到统领府,穆统领只是邀你作陪!”
徐中岳讷讷说道,“这,这个……”
唐希舜冷冷说道:“徐大侠,你不会说我听来的也是谣言吧?要不要我把证人请出来?”
那日,白驼山主把穆良驹送回统领府,穆志遥设宴招待,请徐中岳作陪一事,统领府中的卫士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这些卫士,此际差不多都在场中,不过换上便衣,冒充一般的江湖人物而已。
徐中岳知道,唐希舜敢于这样说话,自必是在这些卫士之中,有他的朋友。而以他的身份,倘若是要那个卫士出来作证的话,即使撇开交情不谈,那个卫土也不敢不依。因为出来作证,纵然不免要给长官处罚,未必会给处死;但若得罪了唐希舜,唐家使毒的手法可是防不胜防,只怕马上就要中毒身亡!
徐中岳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不错,是,是有这回事。不,不过穆统领只是称呼那人为字文先生,可井没点明他的身份。我真、真的是并没想到,那位字文先生,就、就是白驼山主。”这话他倒是从实招来的。
姜雪君冷笑道:“白驼山主臭名昭彰,穆志遥自是不便点明他的身份。但复姓宇文的人却似乎不多吧?”
徐中岳道,“你不肯相信我与白驼山主井非本来相识,那也只好由你。”
剪一山道:“唐二公子,多谢你告诉我们关于白驼山主的事情。但似乎不能据此就可以断定徐中岳是杀害姜志奇的凶手吧?”
唐希舜道:“此案与我无关。我的目的,不过是要澄清杀害姜志奇的凶手不是我们唐家的人而已。”说罢,退过一边。
原来唐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很是特殊,他们“自成一国”,倘若不是惹到他们头上,他们是决不会无缘无故卷入江湖中的纠纷的。他们当然不能算是“侠义道”,但也不能算是邪派人物。
这次他肯站出来帮姜雪君说话,除了要匿清唐家与此案无关之外,还有一个缘故。他为了找金狐算帐,曾与卫天元“交换情报”,因此他这样做,也可以说是对卫天元的一种酬报。他帮姜雪君的忙亦即是帮了卫天元的忙了。
唐家的传统作风是重视利害关系的,这种帮忙也只能是有限度的帮忙。
唐希舜晴自思量:“我已经香姜雪君的指控作了一个有利于她的证明,当众揭出了徐中岳和白驼山主暗中勾结的事实,单凭这点,我帮卫天元的忙也算得是很不少了。犯不着为他再去得罪剪大先生。”这么一想,虽然他对“剪大先生”的行为不以为然,却也不想做得大过分了。
他哪知道这个“剪大先生”并不是真的剪大先生。剪一山用他的哥哥身份出现,在场的人谁也看不出来。
不过唐希舜的另一个想法,却是所料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