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母亲,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突然叫道:“你是缪师叔吧?”
缪长风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不错,我正是缪长风,你们的母亲是我师姐。”
少女收起双刀,连忙上前施礼,说道:“原来是缪师叔,怪不得你的闭目换掌功夫使得这样高明,我妈常常说起你的。”
缪长风笑道:“这套掌法,就是我初入师门之时,令堂替你们的外公教给我的。”
那少年说道:“不错,家母也曾经向我们说过此事。她说同门师兄弟之中,最聪明的就是缪师叔了。我们小时候,她把这套掌法教给我们,妹妹还好,我可是怎样也练不到家。”
少女笑道:“哥哥,你别在缪师叔的面前夸赞我。妈说缪师叔当年练这套掌法,不过一个月功夫,就青出于蓝了。我可是练了整整三个月呢。再说,爹爹所传的功夫,我可是远不及你。”
少年笑道:“咱们别互相标榜了,叫缪师叔听了笑话。”
少女说道:“不错,咱们是应该请缪师叔多加指点呢。缪师叔,我们十一二岁的时候,练这套掌法的,你当年练这套掌法大概也是这般年纪吧?你为什么会得这样快,一定有甚诀窍,可得教给我们。”
缪长风喟然叹道:“是呀,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年全是多亏了师姐悉心传授,我哪里有什么独到的心得。对啦,我还未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少女笑道:“你瞧,我们多糊涂,说了老半天的话,名字都没告诉你,我名叫武庄,哥哥名叫武端。”说至此处,忽地眼圈一红,笑容顿敛,接着说道:“缪师叔,我妈已经死了十年了,她是和爹爹同一天战死的,这件事情,缪师叔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缪长风道:“消息我是早已知道了,还未知道详情。你爹娘是死在何人手里。”
武端说道:“爹爹有一位姓刘的好朋友,当时是和家父家母在一起的,据这位刘伯伯事后告诉我们,他们是遭遇了清廷高手的伏击,围攻家父家母的一共是三个人,一个是北宫望,一个是北宫望的师弟西门灼,还有一个是少林寺还俗的叛徒名叫沙弥远。据说北宫望就是因为那次杀了我们父母,论‘功’最大,后来才不断升官,一直做到了御林军的统领的。”
缪长风说道:“好,这三个人的名字我记下了,北宫望师兄弟我本来就要抓他们算帐的,还有那个沙弥远,我将来也一定要找着他,为你们的父母报仇。现在该说到刘抗的事情了。这辆棺材的马车本来是他的吧?请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武端说道:“刘大哥是我们邻居,我刚才说的那位刘伯伯就是他的父亲。”
缪长风道:“啊,原来你们和刘抗乃是邻居,我若是早知道就好了。”
武庄说道:“缪师叔,原来你和刘大哥也是早就相识的,我却还没有听得刘大哥说过呢。”
缪长风笑道:“我和刘抗是前几天才相识的,不过却是一见如故。我知道他是中牟县的人氏之后,本来想向他打听你家的消息,一直没有机会提起。”当下把自己怎样在酒楼和刘抗结识的经过,告诉他们兄妹。
武端说道:“妹妹对刘大哥比对我这个亲哥哥还好,她有什么事情都告诉刘大哥,刘大哥有什么事情也告诉她的。”
武庄脸上一红,说道:“乱嚼舌头,刘大哥对你不也是一样要好吗?”
缪长风笑道:“怪不得你们刚才见我查问刘抗,就大起疑心了。原来是因为刘抗从没提过有我这个新朋友的缘故。那么你们这次是和他一起来扬州的吗?”
武庄噘着小嘴儿道:“我们本来要跟他一道来的,他不肯答应。”
武端笑道:“是呀。妹妹舍不得刘大哥,我只好陪她一起来趁热闹了!”
武庄说道:“你又胡说了,我只是不服气他不肯带我们趁这热闹。他不肯带我,难道我就不会自己来吗?”随着笑道,“不过结果还是没有赶上王老镖头家里这场热闹。”
缪长风道:“你们在途中碰上刘抗的?”武庄说道:“没有这样巧。我们在途中碰上的是神偷快活张,他是爹爹生前的好朋友。缪师叔,你知道这个人吗?”
缪长风道:“我在北京曾经有一桩事情和他联过手的,我也知道他到了扬州。前天在王家祝寿,他的老搭档李麻子也曾到场,不过我这次却没有和他见过面。”
武庄说道:“他告诉我刘大哥运棺北上之事,他说已经发现了有鹰爪跟踪刘大哥,要我们设法帮他脱身。我们本来不是走这条路的。快活张带我们去找他,昨天晚上在青龙镇的一间小客栈找着了他。”青龙镇是高邮湖畔的一个小镇,距离扬州约二百里,缪长风是今天早上经过这个小镇的,忙于赶路,并没进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