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桑青虹听信了盂钊的谎话,对他是感激无比,不但答应授他内功心法,而且隐隐有以身相许之意。孟钊大喜过望,诚恐夜长梦多,连忙说道:“虹妹,既然那魔女说过还要回来,那咱们可要赶快离开此地了。”桑青虹嫣然一笑,说道:“孟大哥,你说怎么,我今后都会依从你的了。好,这就走吧。”说到此处,忽地顿了一顿,然后问道:“哦,还有一事,未曾问你,碧绡这丫头呢?她不是跟着你的么?”孟钊面上一红,说道:“可怜这丫头命薄,她已经病死了。其实我并非有意于她,只因她是小姐的心腹,我才与她亲近的。这些事慢慢我再向小姐详细陈说,如今还是赶快走吧。”桑青虹笑道:“你不必解释,我对你的心事完全明自,我也不会怪你。”
其实碧绡乃是给孟钊害死的,但桑青虹对盂钊已是样样相信,死了一个丫鬟[huán]这样的“小事”,她哪里还会再向孟钊追究?不过主婢一场,也多少有点惋惜之情而已。
桑青虹此时便似飘流在水中的一根芦苇,无可依靠,逐浪随风,但求有人拉她一把,她便心怀感激,视同知已了。因此尽管她还不是真的爱上了孟钊,但却在六神无主的精神状态之中,不自觉地把今后的命运交到了孟钊手上。
当下,桑青虹携了那两个贴身侍女,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匆匆忙忙的便跟着孟钊走了。
待得蓬莱魔女与耿照阿到这间屋子,早已是空空人去!蓬菜魔女叫了一声“苦也!”说道:“要是让青虹再次落入她姊夫之手,却教我如何对得住她的妹妹?”耿照道:“也许还未走远,咱们再去嫂傻。”
桑青虹与孟钊早已走小路去得远了,蓬莱魔女在大路上追赶一程,不见踪迹,只得颓然而返,说道:“四野茫茫,却不知她落在何方?说不定她不是落在公孙奇种,而是存心躲避我们,那就更难寻觅了。”耿照也是慨叹不己,但他有更紧要之事在身。
却已是无暇抽出更多的时间去寻觅桑青虹了。
蓬莱魔女自己也有许多事情要办,权衡轻重,当前最紧要最迫切的一件事也正是要护送耿照,前往临安。于是说道,“青虹之事,暂且搁它一搁。我本来也要到临安见辛弃疾的,咱们就一路同行吧。照弟。你可知道朝延的军官,为什么要暗算你吗?”耿照道:“我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柳女侠这么问,想必是已知道内情,还请赐告,以释疑团。”蓬莱魔女道:“内情我也还未十分清楚,不过,那背后主使之人,我已是查出来了。”耿照道:“是谁?”蓬莱魔女道:“是当朝宰相魏良臣和禁军统领王俊。另外还有一个当权太监和他们勾结。这些人处心积虑,要把你置之死地。”耿照骇然道:“我与这些当朝权贵风马牛不相及,他们何以要谋害我?”蓬莱魔女道:“我也不知其中缘故。但我却知道这些人都是秦桧生前的党羽,推想起来,想必是你父亲那封遗书,惹出了祸来了。”耿照道:“那封遗书我是托辛大哥转托刘倚密呈皇上的。辛大哥决计相信得过,刘椅也是一位忠心为国的将军,怎会有失?”蓬莱魔女道,“宫廷黑幕重重,外人实难猜测,且待我到了临安之后,再给你查究吧。”当下将那日她擒获两个追击耿照的军官之事,告诉了耿照,说道:“我迫问了他们的口供,从他们的口供听来,你的处境实在危险得很。
你必须小心在意才好。”耿照这才知道蓬莱魔女与他同行,实是存有保护他的用心。大为感激,连忙道谢。
蓬莱魔女道:“追拿你的这些军官虽是为虎作怅,但念在他们乃是身不由己,奉命而为,咱们也无谓多所杀伤。”耿照道:“不错,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要算帐也只能找幕后主使之人。”
蓬莱魔女道:“咱们不走官道,绕过城池,避开关卡,可以从栖霞岭偷进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