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奇怒道:“你为何教这小子打孟钊?”那少女道:“咦,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吗?你和刘彪高谈阔论,不也是暗地里指点盂刽打他吗?”公孙奇道:“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明事理,孟钊是自己人,你懂不懂?”
那少女笑道:“我怎么不懂?我还知道孟钊是因为争风呷醋,所以想一拳把他打死呢!”
公孙奇道:“既然你知道因由,为何还要如此胡为,帮外人来打孟钊。”
那少女格格笑道:“我说你才是胡闹呢,人家争风呷醋,干你什么事,要你插在中间?这是他们的私事,就应该由得他们去分个雌雄,决个胜负;你暗地帮忙。算个什么?孟钊打赢了也不光彩!”那妇人斥道:“阿青,你说够了没有?简直是越来越放肆了,说话没大没小,胡言乱语,羞也不羞?”那少女道:
“还没说够呢!姐夫,你自命是天下第三高手,以天下第三高手的身份,却去暗算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羞也不羞?姐姐,你——”那妇人道:“你怎么啦?”那少女道:“你常自夸,姐夫什么都听你的,嘻嘻,我不说啦……你想想看,你羞也不羞?”言下之意,实是讥笑姐姐胡乱吹牛,因为她姐姐最初是主张放走耿照的,公孙奇却没有听她的话。
公孙奇一向自负,给她刺中痒处,满面通红,发作不得,只有频频说道:“白虹,你还不管束管束你这妹子,太不成话啦!
连你我也顶撞起来了!”那少女又格格笑道:“要我不顶撞你们,那也不难。可是你们做事也得公道一些。好吧,姐夫,我和你一言为定,你不帮孟钊,我也不帮这小子。让他们再去拼个你死我活!”那妇人喝道:“闭嘴,你再胡闹,我可要掴你啦!”那少女见姐姐似乎是动了真怒,噘起小嘴,咕哝道:“好,你以大压小,不许我说,我就不说。”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孟钊打不过耿照,又是羞惭,又是气恼,猛地大声说道:
“主公,别要为了我的缘故,伤了你们一家的和气。这小子由你处置,放也好,杀也好,收留他也好,我都不管了。”气愤愤地施了一礼,便要告退。
公孙奇实在是拿他这顽皮撒泼的小姨没有办法,另一方面。
他又想拉拢孟钊,要孟钊心甘情愿作他的忠仆,真是有点左右为难。他眉头一皱,佯作发脾气道:“青虹胡闹,是她不对。孟钊,你怎么也和她一般见识,发起小孩子的脾气来啦?”孟钊垂手道:“小的不敢!”公孙奇道:“你慢走,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他口中说话,眼角却瞧着妻子,显然他是想妻子给他拿个主意。
那妇人道:“依我看,暂时还是不要杀这小子,把他夫起来吧。明儿你那位玉姑娘来了,看她对你怎样,你再决定不迟。”原来这妇人也是有心袒护耿照的,但为了顾全丈夫的面子,不能不这样敷衍孟刽。孟刽道:“小的是个下人。一切听从主公主母吩咐。”
那妇人道:“刘彪,你把这小子关进地牢,不许虐待他。”那鹰鼻汉子应了一声:“是”,将耿照押走,一场风波,暂时平静。
地牢里不见阳光,耿照浑身疼痛,躺在又冷又硬的石板上,越想越是不值。忽听得轧轧声响,地牢那两扇石门打开,透进了光亮。
耿照抬头一看,正是刚才指点他的那个少女走了进来,格格笑道;“你很有男子气概,肯为心爱的姑娘拼命,好,我很喜欢这样的小伙子。喂,你叫什么名字?咦,你怎么不说话呀?”她走了过来,将耿照一拉,忽地又笑道:“哦,这倒是我糊涂了,我忘记了你的穴道还未解开。”于是随手一点,解开了耿照的穴道。
耿照给她弄得啼笑皆非,但这少女于他有恩,也只得和她敷衍,心想:“我的姓名反正这里的主人是知道的了,说给她听,也没关系。”便依实说了。
那少女道:“我姓桑,名叫青虹,我姐姐名叫白虹,这里的主人是我的姐夫,他就是蓬莱魔女的师兄公孙奇。”
耿照道:“多谢桑姑娘照顾。这是一场误会,还望姑娘善言,向那位孟大哥解释。”
桑青虹道:“什么,这只是一场误会?难道你是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拼命吗?”
耿照道:“也不是不相干的女子,那位玉姑娘和我是结拜兄妹。”当下将对孟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不过却详细得多。
桑青虹笑道:“盂钊一定不相信的,连我也不相信呢1”耿照叹口气道:“你们都不相信,那我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