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太婆年青生活的插写一段,就好些。这自然也许是我爱好的偏见。
关于用语,邓康说有些南腔北调,我只觉得在语言上还不完全精炼,你不爱雕词琢句,也是你的好处,不过像:
“老把式到底可强哩!”
就不如说成“还是老把式!”
我想编一套农村生活小说丛刊,供给农村阅读,我想这篇算一册,我写篇“怎样读和怎样写”附在后面。
后面谈谈我的现状,现状没有分别,八中走了,少了兼课,轻闲一些,写了一篇《冰床上的叮咛》,寄上。身体如常,工作顺利,一切勿念。
沙可夫同志来信,备极关心,甚至要我去张家口,我想是传说我的生活困难,有些过于夸大的缘故,事实上,没有什么。我已经给他去信,我要在这里留一个时期,再说。
昨天读到了,《晋察冀日报》副刊上一位白桦同志对《碑》的批评①。我觉得他提出的意见是对的,但有些过于严重,老兄知道,咱就怕严重,例如什么“读者不禁要问:这是真实的吗?”我不是读者,我是作者,但是我可以说是真实的,因为事情就发生在离我家五里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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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此处所提写文章批评《碑》的白桦,不是现在的作家白桦,也不是曾任天津市委宣传部负责人的白桦,其情况不详。他的批评文章是“左”的思想的产物。
批评者或许对冀中当时环境不甚了了。文章内交待的明白,战士是夤夜到村里,秘密过河行动,别的村人并不知道,他们迫进河流,已抵绝路,因此起初只有一家人那么沉重。
乃至小姑娘给一些人说明,他们“感到绝望的悲哀”也不能说是“太寂寞了”,有什么寂寞的,那不是看戏,一群战士迫于绝路,又不能救助,低下头来,感到悲哀,并不是小资情绪。要怎样描写?拍手叫好?还是大声号哭?
并且,他们观战也不是“冷静的”,“没有同情”,“没有敌忾”,没有这个,没有那个。
文章写的明白,起初是长期对战争的渴望,他们来观战,这在平原上是常有的事。及至大雾消沉,看出形势不利于我们,他们才悲哀绝望。
我那一段描写,是太冷静了吗?怎样写才算热烈?
他还谈到老太太的“转变”,我那老太太并没有什么转变。
什么她的转变不是基于对敌人的仇恨,批评者如何知道?难道一定要写一段转变的基本动机吗?
而那基本的东西是写过了的。
这个批评我觉得不够实事求是。
以上不过是说着玩玩,助兴而已,我不打算来个什么反批评。有时间多写一段创作也好。
冀中没什么新鲜事可告。听说不久成立文联,自然没有什么新鲜。河间有个大戏院,每天唱旧戏,观众拥挤,《平原》增刊上来了一次佯攻,他们很不高兴。
崔嵬要成立科班。王林改小说和准备结婚。秦兆阳也在八年编委会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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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崔嵬、王林、秦兆阳,当时都在冀中。崔“成立科班”是指崔嵬同志组织剧团和举办戏剧、文艺工作者的训练班等活动。
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