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17 日,布托从拉合尔的监狱转移到拉瓦尔品第的一所监狱。拉瓦尔品第最高法院开始审理布托的申诉。布托提出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安瓦尔哈克没有资格当主审官,因为他们之间有私怨。安瓦尔反驳了布托的说法。
布托从转移监狱就开始了绝食,除茶水以外拒绝进食,以此抗议监狱给他难以忍受的条件。经过一周的斗争,布托取得了胜利,结束了绝食。原先在牢房外走廊里的5 名警卫已撤去,只留一位警卫值班。厕所的门装上了门帘。在牢房里装了电灯开关和电风扇。
布托的家属曾要求巴黎律师事务所的巴丹太尔律师、伦敦律师事务所的马修斯,出庭帮助布托的巴基斯坦律师,这一要求被当局拒绝。
在高级法院审理布托上诉的初期阶段,布托曾于7 月底给法国总统德斯坦发出了一封信,这封信后来在法国的《快报》上摘译登载。此信反映了布托的真实情感,这封信是这样写的:亲爱的总统:在死牢中,我无法把手伸出坚实的铁栏之外,否则,我早已向您致意并表示热烈的祝贺了。对于您的关心,在我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我的血将滋补我国的男女青年,如同肥料养育着无比秀丽的法国玫瑰一样。
从15 岁起,我就为自由而斗争,不屈不挠。我曾和尼赫鲁与真纳并肩行动。我见过戴高乐,他仪态非凡。毛泽东以其对我的敬重给了我荣誉。在我的身上,政治、诗歌和浪漫的幻想揉为一体了。我纯真的爱情中,最为绚丽的是我与人民的爱情。对我来说,人民的力量并非一句政治口号,而是永不枯竭的信仰..总统先生,倘若我得以生存,我将继续战斗,犹如沙场中央的斗牛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在我蒙难期间,我的家人经受了不能令人容忍的痛苦。这是我受迫害给我带来的唯一真正的悲伤..您了解我对贵国的热爱和对您本人的欣赏。人类在呼吁更大的公正,如果我活下来了,无疑将分享这一呼吁得到的荣誉。如果我不免一死,我在此向您道别,同时祈祷比我强的人,去完成解放我国人民于可怕的贫困与苦难之中的战斗。我,一个“杀人犯”,对您,不敢以“朋友”相称。虽如此,我仍请您向尊夫人转达我的敬意,以及对您的儿子亨利的钟爱。
谨致深厚的友爱之情。
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1978 年7 月30 日于拉瓦尔品第狱中8 月下旬,布托的首席律师巴赫蒂亚尔宣称他已结束了他的辩护,大约在9 月中旬左右开始听取起诉总结,然后,被告一方将有机会答辩。
12 月18 日,布托到巴基斯坦最高法院出庭为自己辩护。这是他自三月判罪以来第一次公开露面。他穿的灰衣服松松垮垮,面色苍白,眼里含着泪。
他谴责对他的审讯是荒唐的不公正之举。他对他的判决作了一次慷慨激昂的上诉,他说,“我要的是公正,不是怜悯。”
这位受过西方教育的律师布托,在65分钟的讲话过程中,有时候讲不下去了,眼睛里涌出泪水。他强忍住抽噎之后,对法庭说:“他们对待我是下作的,我不是一个无根底的人。我没有做过损害国家的事。”他说,他的案子是假案,是捏造出来的,说他利用联邦保安部队进行个人复仇的说法,是绝对不正确的,他没有理由要杀害卡苏里。他还批评了军方统治者哈克将军,说他未能解决国家的问题,还斥责当局未能宣布新的选举日期,并且修改了宪法。
布托讲话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激烈慷慨,雄辩有力。但是随后他说头昏、很疲劳,要求把答辩推迟到明天,法庭答应了。布托说,最近90天以来我未见过阳光,被囚在一个10英尺长7英尺宽的死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