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德曼从赫斯专册中看到拉克曼是鲍曼手下的人,便要求克拉佩尔向鲍曼询问。不久,克拉佩尔送来了货真价实的三页拉克曼的党卫队履历,声称见到了鲍曼,并在他那儿看见了拉克曼上尉的案卷。为了证明鲍曼还活着,他特意将这三页文件偷来了。
这纯粹是一套骗人的鬼话,海德曼却信以为真,实际上,文件是由联邦德国国家档案馆的一个影印员从档案馆里所盗。他是被克拉佩尔收买了的。
可是,伪造“日记”的库耀是怎样知道有这么个死去多年而又名不见经传的拉克曼的呢?经过调查,汉堡检察当局在1941 年纳粹年鉴的第221 页找到了拉克曼的姓名,有关他的记载被一字不改地抄进了赫斯专册。后来又发现在库耀的藏书中即有这本年鉴,第221 页还做了标记。但究竟谁是主谋呢?
女记者泽雷妮认为,尽管库耀一口咬定“日记”是他伪造,但他既无能力,又无时间。在伪造“日记”的几年中,库耀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除去星期天外,白天他都在商店里,晚上先睡一觉,到夜里才到工作室搞“日记”,最多四小时。这点时间只够他抄写,而决不可能从九百多册书中找到伪造“日记”所必需的大量材料。
1983 年5 月,警方在搜查库耀住所时,发现了总数427 册有关纳粹德国的书籍,其中大多数夹着纸条,标明他所抄的段落。“但库耀显然并不具备研究纳粹德国史和希特勒传记的起码能力。泽雷妮认为一定是克拉佩尔在幕后指挥了这一切:是他为库耀提供伪造这么多“日记”的必要知识;是他诱使海德曼陷入了有关马丁鲍曼的鬼话的罗网;而且也是他拿走了《明星》画刊为“日记”付出的940 万马克的一部分一一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的老纳粹“互助会”提供资金。克拉佩尔是“互助会”理事。克拉佩尔或许并不关心怎样才能把“日记”弄得无懈可击,只要它们在一段时间内能蒙骗住他人,从而拿到一笔钱,这就行了。
女记者的调查令人信服地证明,纳粹的幽灵仍在德国的土地上飘荡,老纳粹互助会的存在不容置疑,尽管他们的人数也许并不多,但能量却不小。
这桩被揭露的诈偏案足以引起全世界人民的警觉。
(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