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开始搜查克里沃,把每一件物品都掏出来放在桌上,可是没有一件是值得怀疑的。克里沃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冷冷地说:“我要控告你们!” 这时,站在一边的拉齐雅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克里沃的手腕,摘下他的手表,贴近耳边听了听,交给了格尔德。格尔德一看就明白了,他微笑着说:“这是一枚烈性定时炸弹。而且,它在炸死西蒙马斯丁总统的同时,也一定会炸死你。你对此做什么解释呢?”
克里沃大吃一惊,他再也没想到瓦琳纳的心肠竟如此狠毒,用这种杀人凶器作为送给他的“礼物”!他的头上渗出了汗珠,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一位中尉急匆匆地跑进来,附在格尔德耳边报告:“巴特雷失踪了。”
格尔德不动声色地对克里沃说:“你先好好想想吧,我想你一定会回忆起许多有趣的细节的。”然后;他赶紧带人赶往瓦琳纳的住处。
只有瓦琳纳才会知道巴特雷的去向。
八点四十五分,格尔德敲响了瓦琳纳住房的门。
瓦琳纳一听到敲门声,便预感到出了意外。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悄悄退进了卫生间。宾馆服务员用钥匙打开了门,几位保安部军官一拥而进。
瓦琳纳抬手一枪,打中了一名军官。几乎在同时,格尔德的子弹也击中了她的手腕。手枪从她的手中掉了下来。冰凉的手铐立刻铐住了她的双手。
格尔德严厉地看着她,说:“你还有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巴特雷在哪儿?”
瓦琳纳连声冷笑,说:“在科里西亚总统身边!”
一长串小轿车开进了科里西亚总统下榻的宾馆。为贵宾接风的国宴刚刚结束,时间已经是午夜了。宾馆内外,彩灯齐明,闪烁着迷人的色彩。
然而,陪同贵宾的官员,特别是保安部的人,心弦都越绷越紧。巴特雷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决不是一件好事。
梅朗将军和格尔德都明白,仅仅抓住克里沃和瓦琳纳,是不足以使艾伦一伙的暗杀行动停止的。不但巴特雷随时会打出致命的一枪,将这一片灯红酒绿的欢乐聚会变成生死场,而且还一定会有别的杀手存在。西蒙马斯丁总统的生命,法国的国家荣誉仍然处在危机之中。
当然,西蒙马斯丁总统并不知道这一切。或者说,他并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他相信法国保安力量会负起保卫来访贵宾的责任。
宾馆服务员拉开了车门。西蒙马斯丁总统从车中走出来。他长着一头浓密的褐发,粗眉毛下是一双坚韧不拔而又机敏的眼睛。虽然上了年纪,他的精神仍然很好,谈笑风生,而且一点不摆总统架子。
西蒙马斯丁总统放慢了脚步,呼吸着寒冷而清新的空气,用法语说:“嗨,这空气都像结了冰。虽然上帝创造了一块块绿洲,但却赋予了它们如此不同的气候。”
陪同的法国官员说:“总统先生,也许您不太适应这寒冷的气候吧?”
西蒙马斯丁总统摇了摇头,说:“不,人是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不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中,都能设法生存下去。爱斯基摩人住在雪窝里,而我们却在赤道的边缘,大家生活得很好。我不喜欢寒冷,就像我不喜欢战争一样,但我并不怕!”
像几乎所有的大人物都显得很自信一样,科里西亚总统也流露着那种自信的神情。
总统走进了宾馆的大厅。几个经过特许的记者拥过来给他拍照,闪光灯令人眼花缭乱。场面虽然不大,但是相当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