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基克的妻子牵着尤肯颈上的绳子,和孩子们一起目送他们远去了。
巴尔托见母亲离开了自己的伙伴,难过得鼻子咻——咻——地直哼哼。
尤肯默默地趴在地上,它知道,从此就要和儿子分离了。
柯耀爷爷也不忍看这生寓死别的场面。他大喊一声:“驾!”
巴尔托听到这声音,怔了一下,随即奔跑起来。
它多次回头,恋恋不舍地望着妈妈所在的地方。
然而,此时它担负着头犬的重任,跑在伙伴们的前头,它感到无尚光荣,终于克制住悲伤,继续向前跑去。
就这样,巴尔托在柯耀爷爷家生活了两年。
现在的巴尔托和它的先父比起来,没有一点逊色之处。它已成为举止不凡、堂堂出众的狼犬了。
做为头犬,在这里也没有能赶上它的。
它不光会拉雪橇,还经常和柯耀爷爷一起外出狩猎。
巴尔托生长在大自然的原野上,又有狼的经历,还当上过狼王,所以它的狩猎本领远比拉雪橇高明得多,常常没等柯耀爷爷射击,就能单凭自己牙齿的力量把高大的驯鹿、麋鹿捕获。每当这时,柯耀爷爷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总是喜欢得泪水直流。
就这样,柯耀爷爷家的巴尔托,在远近出了名。
1925 年1 月,在靠近白令海峡的罗摩镇,流行了一次白喉瘟疫。镇里的孩子们纷纷染病死去。为了治好这种病,只能尽快注射血清。
罗摩镇长给各方村镇拍了急电,请求他们速援血清。
要是现在,可以马上派直升飞机把血清送去。可在当时,那儿既没有飞机场,也没有运送药品的飞机,只能用犬橇队来运送血清。
各方汇集了不少血清,都送到了离罗摩镇最近的雷奈奈镇。虽说雷奈奈镇离罗摩镇最近,但也有一千一百公里远。途中有二十来个爱斯基摩小村落,怎么尽快送去呢?
没有人肯出来承担这个重任。正巧,柯耀爷爷到镇上办事。他得知这件事,对镇长说:“我老了,不行了,让多荪赶着我的巴尔托去吧!”
听了这话,雷奈奈镇镇长高兴得连声说道:“上帝,我的上帝,你还呆这儿磨蹭什么,快回去准备,明天就出发!”
这二天,多荪认真听柯耀爷爷讲了旅途中的各种注意事项,并汇集了村中十三条优良的哈斯奇挽犬,组织了一支精锐的大橇队。理所当然,巴尔托是这支犬橇队的头犬。
雪奈奈镇镇长看到来接受任务的多荪和以巴尔托为首的犬橇队,信赖地说:“相信你会把血清送到罗摩镇的。这是一次很危险的旅行,但为了解救面临死亡的孩子们,多荪,全指望你了,”
多荪说:“我全指望巴尔托了!”
虽说巴尔托听不懂人们的对话,但它的肌体使它感觉到,这次旅行和以往完全一样,这是一次重大的、危险的旅行。以巴尔托为首的多荪挽犬队,做好了冒死的精神准备,一月二十七日夜里,他们从雷奈奈镇出发了。
昏暗的天空闪起了令人不快的极光。镇里的人们挤在镇头,为他们送行。
二十七日出发,日夜兼程跑了五天,挽犬部累垮了,一个接一个倒下。
大部分挽犬的脚掌破裂,拖着破脚再也跑不动了。多荪对途中的爱斯基摩部落的村民说明了情况,换下了两条犬继续赶路。后来,连最强的巴尔托,也磨秃了趾甲,脚掌裂开了一道道血口,一步一个血印。就这样,二月四日的夜里,多荪的挽犬队好容易到了最后一个爱斯基摩部落。在这儿,本应让挽犬充分休息,吃些好东西,因为从这个部落到罗摩镇之间,完全是荒无人烟的雪野,还面临着八十五公里的更艰难的雪路。
多荪明白这一点,但时间不允许。耽误一夭,就可能有几个孩子被夺去生命啊。尽管多芬自己也累极了,他还是在当天晚上十点,从最后一个爱斯基摩部落出发了。当时室外是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他们出发没多久,就遭遇上了暴风雪。四条挽犬被严寒冻得接连倒下。多荪只好将它们解下来扔到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