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嘉翻开梁功辰的新作,她随意看了一眼,问梁功辰:“金影和李少明离婚后,金影再见到李少明时,说了句什么话?”
“没有不准的秤,只有不准的心。”梁功辰立即回答。
朱婉嘉立刻换用另一种眼光看梁功辰。
“鉴定会结束?”梁功辰问。
“起码要考3 道题。”朱婉嘉喜欢这种意想不到的交往,她要延长享受的时间。
朱婉嘉翻书觅题。
“最好出偏题。”梁功辰说。
“历史系教授曹华在带研究生焦文杰时,在一个雷雨交加的下午,曹教授对学生说了一段什么话?”朱婉嘉提问。
“最终选择政治制度的,是人民,不是政治家。政治制度疲软,说到底是人民疲软。”梁功辰对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说的话倒背如流。
朱婉嘉说:“最后一道题:阎传望临终前,给儿子留了什么遗言?”
“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唯一方法是处于事业颠峰时急流勇退。”梁功辰说,“怎么样,考试可以结束了吧?”
朱婉嘉翻开书的扉页,放到梁功辰面前,说:“请您给签个名。”
梁功辰摸自己身上:“我从来不带笔。”
朱婉嘉从自己包里拿出笔,递给梁功辰:“人家都说笔是作家的武器,就像枪是士兵的武器一样。”
“作家的武器是大脑。”梁功辰当时还说不出作家的武器是智齿这种终极真理的话。
梁功辰拿着笔问朱婉嘉:“用把你的名字写上吗?”
“朱婉嘉,朱元璋的朱,婉转的婉,嘉奖的嘉。用这样的方式打探女孩子的名字,是作家的专利吧。我估计你一会儿还会转弯抹角问我的电话号码,干脆我一起说了?”朱婉嘉征求梁功辰的意见。
“随便。你在进咖啡店之前就确定我是梁功辰了。”梁功辰签完字后说。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跟你喝咖啡?”朱婉嘉一边欣赏梁功辰的签名一边说。
“你依据什么做出正确判断的?”
“能写出这么好的作品的人,肯定有眼光。你能主动找我说话,说明你眼光犀[xī]利。”
“我估计是男人都会想和你说话。”
“你忽视了我的眼光,我可不是跟谁都说话。”
“你的逻辑有点儿混乱。”
“我妈就这么说我。”
“令堂做什么?”
“她是一家洗衣机公司的总工程师。”
“什么牌子的洗衣机?”
朱婉嘉告诉梁功辰。
“我家用的就是令堂公司生产的洗衣机。”
“我妈也爱看你的书。我回去告诉她梁功辰用她的洗衣机,她准兴奋。”
“生产洗衣机的厂家很多,竞争激烈吧?”
“你死我活,最近我妈老愁眉苦脸。”
“拿不出新产品?”
“正是。”
“我送令堂一个创意,保准她的公司异军突起。”
“别老令堂令堂的,我妈才49岁。”
“39岁该叫令堂也得叫。”
“你改叫伯母吧。”
“我怕你说我居心不良。”
“你才逻辑混乱呢。快说你的创意。”
梁功辰喝了口咖啡,说:“你回家告诉令堂或伯母,在他们公司生产的洗衣机上增加两块表。”
“时钟?一块显示中国时间,一块显示美国时间,这种洗衣机卖给美国驻华人士?”朱婉嘉笑,她觉得梁功辰在写作之外的领域比较幼稚。
“一块是水表,显示该洗衣机的用水量。另一块是电表,记录该洗衣机的耗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