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有顶门,门就开了。门口站着巴尼的爸爸。他准是要出房门,因为他的脚几乎踩在他们身上。他低头看他们。
他们抬头看他。
“我想我听见门外有嘁嘁喳喳说话的声音,”他说着摇摇头。“现在我想我全看见了。我的一家人仰面躺在走廊的地板上。”他弯下腰来看他们的脸。“你们躺着干什么?”他温和地问道,好像认定两个人都疯了,必须温和地对待他们。
妈妈滚开来,当她要爬起来时用手肘顶顶巴尼。“说话呀。”她嘶嘶地低声说。
但是巴尼不说话。他想说点有道理的话,但是说不出。一切都好像要等一等。最后他的话一下子冲口说出来。
“爸爸,爸爸,我们看见了一条大蛇。妈妈和我向一只猫学会了开门,但是我们打开一扇门,里面有条蛇,它吞吃了我们的猫。那是一条大蟒蛇。”
“噢,—条大蟒蛇,”爸爸无力地说。“自然,这就说明一切了。那就是你们两个躺在地板上的道理──你们看见了蛇。对,这样一切都清楚了。”
巴尼跳起来。站着也许能把话说得清楚些。妈妈也站起来了,她说:“你越说越糊涂。”然后她很有礼貌地对她丈夫说:“我们可以进去吗?你把门堵住了。”她说得非常尊严。“如果我能进去坐下,也许我能解释清楚。这是很自然的。”
“噢,我相信是这样。”爸爸说着让出路来。
妈妈在他身边走过,进入起居室,一屁股坐在金鱼缸旁边的矮凳上,但接下来她只是盯住金鱼缸看。爸爸进来站在她面前,低下头来看她。巴尼跟着进来。一片寂静。
“罗茜塔是一只猫。”巴尼开口说话,但爸爸只是低头看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