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猪看了看她。“我没名字,”他用很粗的嗓门说,“你就叫我伯伯吧。”
“好的,伯伯,”夏洛回答,“你是何时出生的?你是一头春猪吗?”
“我就是春猪,”伯伯回答,“你以为我是什么,一只春天生的小鸡吗?呵,呵──这笑话不错吧,呃,小妹妹?”
“有点儿意思,”夏洛说,“不过我还听过更有意思的笑话。很高兴认识你,现在我要走了。”
她慢慢地收起丝线,往上退回去,不久就回到了威伯的猪圈。
“他说他是头春猪,”夏洛说,“可能他真的是。不过,他非常不讨人喜欢。他也太冒失,太吵,而且他讲的粗俗笑话也一点都不可笑。还有,他并没有你这么干净,更没你这么有礼貌。经过刚才的简短交谈,我发现我非常讨厌他。不过,威伯,考虑到他的个头和体重,他可能会是一个很难击败的对手。但如果有我帮你,你就能赢他。”
“那om你要在什么时候织网呢?”威伯问。
“下午晚些时候吧,如果那时我不太累的话,”夏洛说,“这些天里,就是最轻的活儿也会使我疲倦的。我好像不再有以前那样的精力了。可能是我老了吧。”
威伯看着他的朋友。她看起来相当的憔悴,一脸倦容。
“听到你说感觉不好,我非常难过,夏洛,”他说,“也许你织一张网,抓到几只苍蝇后就能感觉好一点儿。”
“也许,”她无力地说,“但是我感觉那些漫长的日子快结束了。”她爬上猪圈的顶层睡着了,把忧心忡忡的威伯留在下面。
整个早上人们都从威伯的猪圈旁走过。无数的陌生人在此驻足,羡慕地看着威伯那丝绸一样光滑的白皮肤,卷曲的尾巴,还有他那善意的表情,光彩照人的样子。然后他们去看下一个猪圈里的那头更大的猪。威伯听到好几个人在赞美那个伯伯的个头。他忍不住去偷听那些评论,并情不自禁地担心起来。“现在,夏洛的感觉又不好……”他想,“唉,天呐!”
坦普尔曼一早上都在稻草里熟睡。天气像火一样热。下午祖克曼夫妇和阿拉贝尔夫妇回到了猪圈。几分钟后,芬和埃弗里也出现了。芬的胳膊下夹着一个玩具猴,嘴里嚼着琥珀爆米花②。埃弗里的耳朵上系着一个汽球,嘴里吃着苹果蜜饯。孩子们的身上都是汗,看起来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