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是杨纳士,”奥卡说。“他用来吓走樱桃树上的鸟。”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咳!这一定是樱桃要熟了。”
小贩并没有听奥卡讲。他吆喝那匹马往前走了几步,仔细地观察转动的轮子。那一圈圈的铁丝,也无法把木头的内轮和铁的外圈固定在一起。只要轮子转动几下,铁丝延长了,外圈的铁轮环就要掉下来。铁轮环本该包在木内轮上,可是轮子转动时,它却是摇摇晃晃的。锡贩端详了一下碎石路。“乃泗的屋顶看得见了,”他绝望地说,“可是碎石路上,要花那么多工夫扎铁丝,恐怕天黑了才能到。”
“如果我坐在后面,看哪条铁丝断了,就赶快扎条新的,”奥卡说,“那您就不必常常停住,上来下去麻烦了。”
“不错,”锡贩说,“是个办法。那样我们俩人都能到乃泗。可是记住,我不能保险一定会给你轮子。”小贩递给奥卡一把短铁丝,推他上了这辆高马车。
车上到处挂着锡器。奥卡得把挂着的锅、罐、壶等像拉窗帘似的推在一旁,才能钻出头看着车轮。
“你看见哪根铁丝断了,只要叫声‘吁’!就行了。”小贩爬上了座位。
“这么多东西叮叮当当的,您的马能听见我叫?”奥卡怀疑地问。
“这匹马?只要你叫‘吁’,水底下十尺它都听得见。可是你叫‘驾’它就不太懂了。‘驾’!”他叫道。
“您要真有了新轮子,旧的一定给我,好不好?”趁着马车还没转动,锅罐的碰撞声还没有淹没他的声音,奥卡急忙进行交易。
“这得看我妻子上星期有没有剩下钱。我这星期赚的,连买一条车辐都不够。驾!”他再次对老马叫道。
“如果您妻子没有钱,您怎么办呢?”奥卡说。“下星期这个轮子绝对不能再用了。”
“喔,我把它扔到运河里,泡它一个星期日,这样可以再用几天。如果下雨,就更好了。可是这个星期,干得像软木塞。驾!”小贩耐心地叫道。“不过这次坏得太厉害了。我怕连水泡也没有用了。”他双手一摊,说道,“可是没有钱,怎么办?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