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个个都有俊俏的、色彩光鲜的外貌──一只身上是宽条纹,一只是细条纹,一只是短条纹,另一只全身黑色的毛皮中,只有一颗白星在头上。它们都有着很好的教养,不曾挨打或受虐待,也不曾让邻居闻到臭味。
但在六月的一个下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当时欧瑟可能正在打瞌睡,一只迷路的狗隔着铁丝网,对着臭鼬鼠大声吼叫,它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教堂里正在举行星期日的聚会,而臭鼬鼠的笼子距离教堂不过七十英尺远而已。由于天气暖和,唱诗班的阁楼窗户是开着的,当臭鼬鼠的气味传到教堂时,台上的牧师史无前例缩短了他的布道时间。
第二天清晨,教会代表到家里来向父亲提出抗议,主要是为了乌鸦和臭鼬鼠。面对这两项责备,我知道我必须有所行动。喂完臭鼬鼠最后一餐的牛奶和面包后,我把它们放在两个篮子里,带到维渥斯森林去,那里有好多个洞穴可以安置它们。卫理教会的人很高兴摆脱了臭鼬鼠,因此决定暂缓对乌鸦的驱逐行动。
目前,小淘气是住在我家那个高地五英尺高的红橡树树穴里。初生的浣熊在前两个月,最好住在它们的窝里,因此,除了喂食,我只看看它,而不打扰它。它很快就学会了从茶杯里喝温牛奶,不必我再用麦草喂它了,真是一大进步。
欧瑟是它的守护神,整天守在红橡树下,甚至晚上也在那儿睡觉。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欧瑟和我都注意到,树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我们看到一张黑黑的脸,有对闪烁晶莹的眼睛,正好奇地从洞穴口向外张望。
不一会儿,小淘气转过身,尾巴朝下,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动作好像一只熊。小浣熊的手脚各有五个可以伸缩自如的爪子,从树上往下爬的动作很慢。小浣熊的尾巴朝下,头却不时回过来,看自己离地还有多远。
欧瑟一副提心吊胆的神情,它叫了几声,还抬起头来,看看我的反应。我告诉它别担心,静静地等着看就是了。
小淘气一定对我家后院仔细观察过,因为它一到达地面,马上就跑到那个有鲤鱼的小池塘边。这个四周浅、中央深的池塘,很适合小淘气。它毫不迟疑地爬进池塘里游泳,用它敏感的爪子去感觉水里的每一样东西。不久,它的注意力被一些发亮的小鱼所吸引。只见它手脚不太协调地捉起鱼来,鱼儿为了逃避被捉的命运,时而拍打水花,时而紧张地跃出水面。
当小淘气有规律地游动,而且试着捕捉水里的鱼儿时,我非常惊讶;没想到它的年纪这么小,而且在没有母亲的教导之下,居然能正确地运用捉鱼的技巧。我猜想它可能遗传了祖先的智慧吧!不一会儿,这个猜测,在它捉到那条四英寸大的鲤鱼时,得到证明。虽然,我认为鲤色应该是很干净的,可是小淘气却抓着鱼,在水里前后拍了几分钟,才把鱼带上岸来,开始享受它的大餐──一顿自己生平第一次捕获的快乐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