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都拿到了塔楼顶上,放在西里尔从食品室一个上层架子里找到的一张铺台纸上。当他把纸打开的时候,安西娅说:“我不觉得这是生活必需品。”
“它是的,”西里尔说,“我们必须把食物放在什么东西上面切开。我听爸爸说过,人们由于雨水里的细菌得病。这里一定有许多雨水──雨水干了,但是细菌还在,它们会弄到食物里,我们吃下去全会得猩红热送命的。”
“细菌是什么?”
“摇来摆去的小东西,得用显微镜才能看到,”西里尔用一副科学家派头说,“它们会使你害上各种你想得到的疾病。我断定这纸跟面包、肉和水一样是必需的。现在好了!噢!我的天啊,我饿了!”我不想描写塔楼顶上的这顿野餐。你们完全可以想象出来,用一把小折刀切一只鸡和一条牛舌是怎么个情景──切到半路上就给卡住了。但总算还是切好。用手指头拿起来吃又油腻又不方便──这些“盆子”很快就看上去斑斑点点脏得可怕。
不过有一件事你们没法想象,就是直接用苏打水瓶来喝苏打水会怎么样──特别是在苏打水很满的时候。如果想象帮不了你们的忙,经验可以,只要大人给你们一瓶苏打水,你们很容易就能亲自试试。要是你们希望有十足的经验,可以把管子放到嘴里,然后用力猛压把手。这件事你们最好一个人的时候做──做这个实验室外最宜。
不过说到吃,牛舌、鸡和新鲜面包是非常好吃的东西,在一个真正晴朗的热天,没有人会在乎身上洒上一些苏打水。就这样,每一个人真正心满意足地美美享受了一顿,个个狼吞虎咽,第一因为饿得不能再饿,第二因为,如同我已经说过的,牛舌、鸡和新鲜面包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