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匠说,“当这棵老树还活着的时候,这些地方确实是动的。”
“树能动吗,大卫斯先生?”
“任何生长的东西都能动,安绍尼少爷。你看,这些线条表示它的年龄。一棵树每年长一个新的年轮,它被拦腰截断的时候,你就能根据它的年轮看出它的年纪来了。”
安绍尼摸了摸自己小小的身体。“我有六个年轮。”他说。
“你肯定是一棵很细很小的小树苗。”埃利说着又刨了起来。
“你有多少年轮,大卫斯先生?”
“将近五十个吧,说不定还要多一点。我自己也说不准。”
中国>“要是你拦腰截断,你就说得准了。”安绍尼提醒他说。
埃利又笑了。“那不由我来确定了,安绍尼少爷。当我截两半的时候,那得由老天爷来数我的年轮了。”
“那你就死了?”安绍尼问。
“我们都有一死,亲爱的,树也好,其他的一切也好。”
“那它现在死了吗?”安绍尼把他的手放在木板上。
“它再也不会长叶子了。我记得自从它长在那边老宅基的,要不要我教你怎样用一把刨子呢?”
安绍尼的心差一点快活得跳出来。埃利给他一把最小的刨子,用他那只厚厚的热乎乎的手把住安绍尼小小的手,教他如何在木板上移动刨子。当埃利把住他手的时候,刨子像松鸡掠过水面。可是当他试着刨的时候,起先它都是结结实实啃住木板,不过没有多久,刨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埃利说他会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小木工。他还把凿子、锯子、钳子和一些小工具全都拿给安绍尼看,让他一样样都试试。
安绍尼喝茶去了好长时间,巴巴终于找到了他,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么说来你在这儿!”她责备道,“你让我找得好苦,你这无赖!我还以为你掉到水池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