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康涅狄格州呢?”塔克说:“你上次离开那儿的时候是压在夹心面包下面呀。”
“呵,我会知道的!”切斯特说:“我嗅得出那儿的树,我感觉得到那儿的空气,我自然会知道的。”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是最难过的时刻。
“你明年夏天有可能再来访问纽约吧,”猫儿哈里说:“现在你已经认得路了。”
“约好再回到报摊里来。”塔克说。
“我也许能来。”切斯特说。
又出现了片刻沉默。这时,火车向前颠簸了一下。火李一开动,这三位朋友就觉得他们每个人还有千言万语要倾吐出来。哈里大声叫喊,要切斯特保重。塔克要他别为贝利尼一家担心,他会照顾他们的。切斯特却一个劲地说着再见,能说多久就说多久。
有一会儿,留在那儿的哈里和塔克还能看到蟋蟀挥动前腿告别,可是火车接着就远远驶向隧道的一片黑暗里,消失不见了。他们全神贯注地朝着黑暗张望。
“你听到了蟋蟀又叫了一声吧?”塔克过了一分钟后说。
“好啦,塔克,”哈里说:“我们回家去吧。”
他们一道走到时报广场,又回到排水管里,两个人都一言不发。他们向洞外望去,马里奥还没有醒来呢。
“他会很难过的。”塔克说。
妈妈和爸爸从更下面一层地下铁道的梯子上走上来,妈妈爬楼梯爬得喘气。爸爸把马里奥轻轻摇醒。妈妈突然不喘气了,她说:“蟋蟀在哪儿呢?”
他们找遍了整个报摊,可是找不到蟋蟀。妈妈断定是那个想偷铃子的人又来拐走了蟋蟀,她要去叫警察。爸爸认为蟋蟀可能是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但是,马里奥却默不作声,思索着。他仔细检查现金出纳机的抽屉,一格一格的看清楚,然后把整个抽屉完全抽出来。后面的一格是空的,除了妈妈的耳环,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不会回来啦。”马里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