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没有等多久。几分钟后,老鼠塔克就跳进了报摊,跳上了凳子,又跳上了架子。哈里跟在后面,像平常一样,悄悄地轻松地跑过来。
老鼠塔克既然当上了一位著名的音乐会演奏家的经理,他自已的一举一动都严肃庄重。“晚上好,切斯特,”他说。“请原谅我向你提意见。不过,我认为你今晚演奏的《星条旗万岁》,速度不对。你知道,不能因为自己取得了成功就马虎起来,好啦。让我们开始练习吧。
切斯特从火柴盒里爬出来。“难道我连跟哈里问问好都不行吧?”他问道。
“问好吧!”老鼠塔克说。“你好,哈里──你好,切斯特。好啦,打过招呼啦,让我们开始练习吧。”
切斯特望着哈里摇摇头。猫儿微笑着,眨眨眼睛。
塔克旋开了收音机的旋纽。切斯特有气无力地把翅膀交错在一起,准备演奏。收音机播送着一支爱尔兰快步舞曲。蟋蟀正准备立刻奏出这支乐曲的第一个狂热的旋律,忽然垂下翅膀说:“我今晚不想演奏。”
“怎么啦?”塔克问他说。
“我不想演奏。”切斯特说。
“你不想演奏!”老鼠叫喊起来:“那就等于太阳说‘我不想发光。’”
“嗯,有时候是有阴天的,”蟋蟀说:“难道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嗯,嗯,嗯──”老鼠塔克显得非常狼狈。
“让他休假一天吧,”猫儿哈里说:“你怎么啦,切斯特?荣誉开始使你情绪低落了吧?”
“我想我是害了‘九月的怀乡病’啦,”切斯特叹息着说:“秋天快来啦。在康涅狄格州,秋天多美啊。树叶全换了颜色,白昼晴朗明亮,地平线上升起了一缕树叶烧起来的轻烟,南瓜开始成熟。”
“我们可以到中央公园去。”塔克说:“那儿的树叶也换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