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皮尤格说,“出于大慈大悲,我们尊敬的陛下等一小会儿再使用血腥惩罚,他还发布悬赏。谁要是为他捉住狮心,就赏谁二十匹白马。”
“那就让我抓到那只狐狸,”老头一边说,一边从后边推了我一下,“那时候我就可以从我们尊敬的陛下那里得到二十匹白马,哎呀,为这样一只小狐狸付的报酬真不错。”
我气得真想打他一顿。就算他是疯子,他也不应该讲这些蠢话。
“你知道害羞吗?”我小声说,这时候他大笑起来。
“不知道,没什么可害羞的。”他说。这时候他直盯着我的脸,我看清了他的眼睛。只有约拿旦才有这样美丽、明亮的眼睛。
说得对,他的确没有什么可害羞的!他怎么能来到滕格尔的眼皮底下呢!尽管确实没有人能认出他来,也不该这样做。马迪亚斯也没认出他来。直到约拿旦抚摸着他的脊背说:“老人家,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吗?”
约拿旦喜欢化装。他经常晚上在厨房里为我演戏。我是指我们生活在人间的时候。他装神弄鬼,演得特别有意思。有时候我笑得肚子都痛了。但是此时此刻,在滕格尔面前,就没有意思了。
“我也得看看将发生什么事。”他小声说,不过他没有笑。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笑的东西。
滕格尔让蔷薇谷所有的男人在他面前站成行,他用残酷的手指点到谁,谁就将被从河上送到卡曼亚卡国去。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约拿旦对我讲过。滕格尔点名送走的人没有一个能生还。他们将到卡曼亚卡当奴隶,到山上运石头。滕格尔让人们为他在盘古山顶建造一座大型的城堡。城堡将建造得固若金汤,滕格尔想永生永世地在那里进行罪恶统治,而不必有后顾之忧。但是建造这样的城堡需要很多奴隶,他们要在那里从事奴隶性劳动,直到断气为止。
“那时候卡特拉将管制他们。”约拿旦曾这样说过。一想起这件事,在太阳下我都打颤。对我来说卡特拉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名字,没有任何其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