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们的鬼去吧!”他火了。”这哪是旅馆,简直是抢劫馆。你住一住,不光帽子没有了——瞧,好象连裤子都得给剥走,连打喷嚏不花钱都快不行了。”
他俩跑进一家小吃店,匆匆吃了点早饭,急忙往车站跑去,希望小眨巴和大骗子在火车到达前赶来。然而他们的希望落空了,火车到站了,小眨巴和大骗子仍然没来。
“现在清楚了,他俩骗了咱们,带着钱跑啦。”小山羊说。
他俩又去找工作,但一天都没有结果。小山羊说没关系,因为“开心游艺场”快开幕了,可以想法在那儿挣点钱。全不知和小山羊来到我们已经知道的游艺场所在的那条街,看到昨天那个小矮子身体已经复原,正站在台上躲闪着往脸上飞来的胶皮球。虽然他一只眼睛下面有很大一块青伤,但这个小矮子对此类小伤看来已经习惯不予理睬。
“好吧,”小山羊说,“我想这没什么,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拿球重重打他一家伙,把他打倒,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去占他的位置。”
小山羊的估计很对。不久,一个人抛出一个球,力量强大,小矮子躲闪不及。这次是打在另一只眼睛上。可怜虫一只手捂着被打伤的眼睛,疼得眼泪直流,急忙往家里跑去。小山羊很可怜这个不幸的小矮子,同时又为自己能够挣几个钱感到高兴。
但是,没等他向老板自荐,一个站在附近的小矮子就跳上台喊道:“现在我来!往我脸上扔吧。”
他马上把头伸进幕布上的洞里,皮球开始向他飞来。
这个新来的小矮子是位好演员,他灵巧地躲着球,不过他知道观众是不喜欢球打偏的,于是就时不时地把头低下,故意让球打着额头。皮球碰到额头弹开,对他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那小矮子却装出皮球打得很重的样子,不时倒在台上,从幕后钻出来,伸起腿打哆嗉。这可把观众逗坏了,也吸引了更多的过路人。老板对于自己遇到了这样好的一个工作人员感到非常满意。
小山羊仍然怀着希望,他认为这个大胆的人也会支持不了多久的,但那个人却一直坚持到游艺场收摊。
“现在咱俩只好不吃晚饭就睡觉了。”小山羊不痛快地说。
“难道你再没有钱了吗?”
“现在总共只剩下二十个山基克,可这些钱咱们还得付住店的费用。”
“把这些钱买东西吃,然后就在街上过夜也许更好吧!” 全不知问。
“你说什么呀!那怎么行!”小山羊惊恐地摆着手说。
“你忘记我跟你讲的傻瓜岛的事啦?不吃饭忍着也比落到警察手里强。”
“等饿大劲儿了,恐怕你自己就愿意上傻瓜岛了。”全不知唠叨说。
“是啊,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小山羊同意说。
朋友俩就这样一边谈着一边满城走。他们离开市中心越远,明亮的商店橱窗和鲜艳的广告灯越少,房屋越来越矮,窗户越来越小。柏油人行道没有了,出现了坑坑洼洼、沟沟坎坎、到处是垃圾堆的卵石路。这种景象使全不知感到压抑。光是这些街道的名称就能使人感到不快。在市内富人住的地区里常见的街名有光明街、幸福街、喜悦林荫街,而这里通用的却是贫穷街,黑暗街、肮脏街、沼泽街、泥泞街。
全不知见他和小山苹已经来到荒凉偏僻的地方,就问:“咱们今天难道不上‘经济’旅馆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