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也许再来点儿小吃吧,啊?来,小鬼狒,用你的办法对付他!”
小鬼狒抓住全不知的衣领,让他对着宽阔的双扇门站好,然后用警棍在全不知后脑海上使劲揍了一家伙,揍得他眼前一阵发黑,冲过整个房间,一头撞到门上,使两扇门大敞开来,他直接飞到街上,咕通一声摔倒在马路中间。由于挨揍,也由于电击的作甩,他有好一阵没能清醒过来。他渐渐又有了知觉,正想爬起来,这时突然看到警察局的门又敞开来,小山羊象只陀螺似的滴溜溜从门里滚到马路上。全不知很快跳起来,跑到他身边,扶他起来。
“痞子!无赖!罪犯!下流货!我要给你们点厉害看看!”小山羊眼含着泪水喊道,他站起来,举起拳头朝已经关上门的方向威胁着说。
“他们为什么对你这样?”全不知同情地问道。
“我自己也不明白啊!戴尖帽子的那头驴问我:‘亲爱的,你在牢房里待腻了吧,’我说:‘待腻了,亲爱的,可是没办法啊!’‘你愿不愿意给你缩短期限?’‘愿意呀。’我说。他说:‘这个嘛。可以安排。来吧,小鬼狒,给他缩短期限。’这不,小鬼狒用警棍狠敲我后脑海一下子!你看见我咕通一声摔在马路上了吧?”
全不知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小山羊是好。
“好在你们这里的重力比地球上要小六分之五,”他说。“你要是在我们那里这样重的咕通一下子呀,骨头都得断。”
“这些该死的坏蛋!”小山羊一边用手揉着磕伤的后脑海,一边高声说。“我是不想跟他们打交道,要不然我非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不可。按规矩,他们本应该让咱们吃完早饭,然后再把咱们撵出监狱!”
“你是因为什么坐牢的?”全不知问道。
“就因为我闻了闻环形面包,”小山羊坦率地说。“你别以为我是小偷,我根本不是。我只不过是失业时间太长了。我把所有的钱全都吃光了,所有的东西全都变卖光了,就挨饿了。有一回,我接连两天没吃一点东西。第三天头上我路过一个面包店。我想:我进去哪怕看看都有些什么面包呢,食欲也许就会没了。我进了面包店,里边到处摆着白面包、小白面包、油炸包子、尖面包、奶渣饼、炸圆面包。那个香啊,真能源于把人香一个斤斗。环形面包就在柜台上摆着。我拿起一个闻了闻。被老板看见了。他抓住我的胳膊就喊警察。他说:‘他想吃我的环形面包。’哪是那么回事儿呀!他们把面包夺下去,打了我一顿,还在看押所关了我三个月。”
小山羊用袖子擦擦眼泪,稍稍镇静一些,然后问道:“你现在上哪儿去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全不知回答说。
“你有钱没有?”
“没有。”
“我也没有。到天黑以前得找个地方挣点钱。咱们没有钱可不行啊!”
这时候,全不知把从头上掉下的帽子拣起来,看到帽子里掉出一个白信封。
“啊!”全不知想起来了。“这不是小眨巴说过的那封信嘛。该死的小鬼狒把我打得什么全都忘啦!”
小山羊拾起信封,念出上面写的地址:“扭曲街,蛇巷,六号,各种口径货物商店店主大骗子先生收。”
“我知道扭曲街在什么地方,”小山羊说。“走,我指给你看,也许大骗子先生会给咱们点工作做吧。”
全不知把信收到帽子里,再把帽子紧紧戴到头上。过了半个小时,咱们的朋友们就来到扭曲街,拐进一条象蛇一样蜿蜒曲折的狭窄胡同。胡同两旁的高楼互相离得那么近,高层楼房使光线都透不过来,因此在楼房下面,在坐落着无数商店的地方,笼罩着一片神秘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