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现在得走了。”安迪突然跳起来。
老奶奶祝愿他过一个愉快的星期天,告诉他下星期会得到一个李子蛋糕。
当安迪爬过栅栏时,母亲对着窗口喊:
“你在这儿呢,安迪!我正想叫你吃午饭呢。去!洗手去。”
安迪再也没有时间顾及苹果树了……
事情一点儿也不顺当:下午安迪得和父母一起去拜访叔叔和婶婶。他拒绝了,他说他想留在家里,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一个人留在家里呢?他已经不再是小宝宝了,贝洛可以保护他……可是安迪的理由毫无作用,他不得不穿上干净的白色衬衣跟着父母去叔叔家。
约尔格应邀去参加生日聚会了。克里斯特尔第一次去马厩帮工。
“总是我和你们去!”安迪嘟嘟囔囔地埋怨着,“就因为我最小,你们不让我做我想做的事。”
“根本不是这回事,安迪。”母亲边说着,边把一条干净的手绢塞进他的衣服口袋里,“你常常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我要是你的话,在听写又出了六个错儿之后,就不会再埋怨来埋怨去的了……”
好像这些事之间有什么关系似的!明明听写是一回事,去拜访叔叔和婶婶是另一回事嘛。
当安迪走在父亲和母亲之间穿过花园时,他都没有向苹果树看一眼,他蛮有把握地感到,外婆正在苹果树上等着他。如果他今天下午又不来的话,外婆会说什么呢?
正像安迪想象的那样,这次拜访实在无聊。大人们让安迪坐在一把弹簧垫沙发椅上,吃蛋糕。他强忍着做这两件事,一言不发。
“你们的安迪是一个多么文静的孩子啊!”叔叔说道,“约尔格可是完全不一样!”
安迪生气了。他不想做个文静的孩子。也许他应该发出一些“喂”,“啊嗬”的吼声吧?还是应该在屋子里翻上三个跟头?他做的事总是不合大人们的心意——佐伊伯利希太太认为他太吵,叔叔又认为他太文静。
拜访了叔叔、婶婶之后,他俩来到市郊。跑马场和马厩位于绿荫之中。克里斯特尔在马厩里跑来跑去,好像她早就是这儿的一员似的。她穿着黑色的高筒靴,系着一条大橡胶围裙,手里拿着一把粪叉。克里斯特尔十分骄傲地讲到马术教练对她很满意。然后她给安迪看她照顾的马。赛马站在通道两侧的马栏中,别着头,嘶鸣着,想跑出去。
“哪一匹性子最烈?”安迪问。
克里斯特尔领着他走到一匹棕色的牡马跟前,这匹马正用蹄子踢着木板隔墙,打着响鼻。尽管如此,安迪觉得它还是远远不如他从草原套来的那匹黑马那么性烈。
后来,安迪又观看了克里斯特尔如何上她的第一节骑马课。他们终于回家了。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夜风轻轻吹拂着苹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