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六下午,蒂米患流行性感冒卧床,我决定独自盖屋顶。独自一个人待在那棵七叶树的高处,四周是淡淡的嫩叶,真让人感外愉快。这儿就像是在一个绿色的大洞窟里。另外,因为位置高,还特别刺激。我姥姥跟我说过,万一掉下去准会把腿摔断。每次我朝树下一望就觉得背脊骨发凉。
我干起来了,把屋顶的第一块木板钉上去。忽然之间,我的眼角瞥见一个女人就站在我底下。她抬起了头,用最古怪的样子对我微笑。大多数人微笑起来都是嘴唇向两边去的,但这女人的嘴唇却上下动,露出了她前面的牙齿和牙龈。那牙龈看上去像是生肉。
当你自以为是单独一个人,却发现被人盯着看的时候,你总免不了会大吃一惊。
再说,这个陌生女人在我家花园里干什么?
我注意到她头上戴着黑帽子,手上戴着手套,手套几乎一直套到她的胳臂肘。
手套!她戴着手套!
我全身僵住了。
“我有样东西送给你。”她说,眼睛仍旧盯着我看,嘴唇仍旧微笑着,露出了她的牙齿和牙龈。
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