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丘姆-丘姆跟着我。他坐在我的背后,紧紧地搂着我,我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喜欢他。我不孤单。我有一个朋友跟随我,跟人们说的完全一样,惟一的一位朋友。
我不知道我们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可能仅仅是一会儿工夫,可能是很多很多小时,也可能是几千年,人们感觉几乎就是这样,就像人们在梦中骑马,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躺在床上很长时间还在害怕。我们骑着马走呀走呀,我们不知道朝哪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们只知道在夜里赶路。
最后米拉米斯猛然间停下了。我们来到一个湖边。任何梦都没有这个潮可怕。我经常做梦,有时候梦见我眼前是一个又大又黑的湖。但是我从来也没梦见过、别人也没梦见过像我眼前看见的这个彻这么黑。这是世界上最荒凉、最深不见底的湖泊。湖的周围除了高大。黑乎乎和荒凉的悬崖峭壁以外什么也没有。很多很多鸟儿在这个深不可测的湖泊上空盘旋。我看不见它们,但是能听到它们的叫声。我从来没听到过像它们的叫声那样凄惨。噢,我多么可怜它们!它们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在向人们求救。它们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在受难在哭泣。
在湖的对岸,在最高的峭壁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那里只有一扇窗子亮着灯。那扇窗子好像一只罪恶的眼睛,一只在夜里向外监视的可怕的红眼睛,它要伤害我们。
“骑士卡托的城堡!”他就住在那里,我的敌人住在湖的对岸,我来就是要与他决一雌雄。那只罪恶的眼睛监视着湖面,不过我已经不再害怕。它在吓唬我──像我这样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战胜像骑士卡托这样一个罪恶多端、危险可怕的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