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父亲看见我时,他停住了。
“米欧,我的米欧,你坐在这里大笑呢!”他说。
“是,很对不起。”我说,因为我想我的父王会像西克斯顿叔叔和艾德拉阿姨那样不喜欢我高声大笑。
“越笑越好。”我的父王说。然后他转问玫瑰园管理人,说了些不寻常的事。
“我喜欢鸟儿叫,”他说,“我喜欢我的银杨树奏出的音乐。但是我更喜欢我的儿子在玫瑰园的笑声。”
这时候我第一次明白,我永远也不必害怕我的父王。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用慈祥的眼睛看着我,就像现在这样,他把手放在玫瑰园管理人的肩膀上,各种白色的鸟儿在周围飞个不停。当我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我变得比我一生中任何时候都高兴。我高兴极了,我一定要更大声地笑。我笑得前仰后合,把周围的鸟都吓坏了。丘姆-丘姆以为我还在笑那只从我的盘子里抢甜点心吃的鸟儿,所以他也笑了起来,我的父王、丘姆-丘姆的爸爸、妈妈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因为我的父王的原因。
当我和丘姆-丘姆吃完饭后,我们又跑到玫瑰园。我们在草地上翻筋斗,在玫瑰丛后边捉迷藏。那里有很多藏身之地,如果泰格纳尔公园和周围地区有这里十分之一的藏身之地,我和本卡就会非常高兴。我的确切意思是,本卡将会很高兴──我自己永远不需要再在泰格纳尔公园玩捉迷藏,找藏身之地。
天渐渐黑了。整个玫瑰园宠罩着一层蓝色薄雾。鸟儿不再歌唱,四处寻找自己的窝。银杨树叶也沉静下来。玫瑰园里非常宁静。在那棵最高的银杨树顶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大鸟,它孤独地唱着歌。它唱得比所有白色的鸟加起来还要好听,我感觉到,它在为我歌唱。但是我不愿意听,因为它唱得我直伤心。
“夜晚来临了,”丘姆-丘姆说,“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