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獾用他那干巴巴的平静的声调说,“我看,你一个小指里的才智,比别的动物整个肥胖身子里的才智还要多。你干得太好了,我对你寄予很大希望。好鼹鼠!聪明的鼹鼠!”
蟾蜍嫉妒得简直要疯了,他尤其弄不通,鼹鼠这样干,怎么反倒聪明;不过幸好,对獾的讥讽,他还来不及发作和暴露自已,午饭的铃声就响了。
午饭简单但实惠──咸肉,大扁豆,外加通心粉布丁。吃完饭,獾安坐在一张圈椅上,说:“好啦,咱们今晚的工作步骤已经确定了,恐怕要很晚才能办完;所以,趁现在还有时间,我要打个盹儿。”说罢,他用一块手帕盖住脸.不一会就鼾声大作了。
性急而勤快的河鼠,立即又干起他的备战工作,在他那四小堆武器之间来回跑动,一面嘴里咕哝着“这根皮带给河鼠,这根给獾!”等等,等等。新的装备不断增加,像是没有个完。鼹鼠呢,他挽着蟾蜍的臂,把他带到屋外,推进一张藤椅,要他原原本本讲自己的历险过程。这正是蟾蜍求之不得的。鼹鼠很善于倾听别人讲话,他不打岔,也不作不友好的评论,于是蟾蜍就海阔天空地神聊起来。其实,他所讲的,大部分属于那种“要是我早想到而不是十分钟以后才想到事情就会那样发生”的性质。既然那都是最精彩最刺激的历险故事,何不把它们和那些实际发生但不太够味儿的经历一样,也看成是我们的真实经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