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知道这事的。”
“不要叫她去!”
“那就是小旗干的,是吗?”
裘弟的嘴唇颤抖了。
“我想……是的,爸。”
贝尼怜悯地注视着他。
“抱歉得很,孩子。我早就料到是它干的好事。你出去玩一会儿。叫你妈上这儿来。”
“不要告诉她,爸。求求你不要告诉她。”
“她必须知道,裘弟。现在你去吧,我尽量替你说说好话。”
他趔趔趄趄地走到厨房。
“妈,爸叫你去。”
他出了屋子,颤声召唤小旗。那鹿从黑橡林中冲出来,跑到他跟前。裘弟用臂搭在它背上,顺着大路走去。在它犯罪的时候,他比以前更爱它了。小旗往上踢着两只后蹄,引他戏闹。但他一点也没有心思玩耍。他们慢慢地一直走到凹穴。凹穴正象春天的花园一样可爱。山茱萸的花还未开完。那最后一批花朵,在翠绿的香胶树和胡桃树的映衬下,一片洁白。他甚至没有心思绕着凹穴走上一圈。他回到家里,进了屋子。他妈妈和爸爸还在说话。贝尼把他叫到床边。巴克斯特妈妈膨涨得通红,正在为争论挫败而光火。她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贝尼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已经谈妥了条件,裘弟。虽然发生的事情非常糟糕,但我们可以努力设法补救。我想你一定愿意做额外的工作来挽救一些事情。”
“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爸。我可以把小旗关起来,一直关到庄稼长到
……”
“像那样的野东西,我们完全没有地方能关住它。听我说,你现在就到小仓里去取玉米,挑最好的穗头。你妈会帮助你把玉米粒剥下来的。你再上那儿去,就在我们原来种的地方,象我们以前做过的那样,把它们种好。你先象我那样用小棍扎出一个个小眼,然后再走回来撒下种子,盖上泥土。”
“这我当然知道。”
“然后当你做完这一切,大约在明天早上,你可将凯撒套上大车,赶到老星地去,就在往福列斯特家去的岔道口上。你拔起那些旧围栅,再把栅木装上大车。不要装得太重了,因为那是一段上坡路,凯撒不能拉得太多。你需要几车就拉几车。把它们拉到这儿,沿着咱家的围栅堆起来。你的前几车,先沿玉米地的南面和东面,也就是靠近院子的这头卸,然后你先从这两边把围栅接高──运来的木头够接多高就接多高。我已经注意到你那一岁的小鹿,总是从这一头跳进围栅去的。假如你能不让它从这一头跳进去,它或许会被阻拦在外面,直到你接好其余两边。”
裘弟觉得他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又黑又小的箱子里,现在,箱盖打开了,阳光和空气一起进来,他又获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