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通解开牛缰绳,穆拉地解开马缰绳,大家沿着弯湾曲曲的河岸走了回来。半小时后,女客们也知道了这不幸的事情。
“艾尔通,真可惜,如果我们过维买拉河时,把我们的牲口都钉上黑点站的马蹄铁,就好了。”麦克那布斯对水手说。
“为什么,少校先生?”
因为所有马中,唯有钉了三角形马蹄铁的没死,其余都死光了。”
“是呀,”船长说,“可真巧啊!”
“这不过是偶然碰巧罢了,”水手长回答,眼睛瞟了少校了一眼。
少校咬咬嘴唇,仿佛有话要说,但又咽下去。大家等着少校说下去,但是他反住了口,向艾尔通那边走去。这时,艾尔通正在检修车子。
“他说那话什么意思?”爵士问门格尔。
“谁晓得呢?”青年船长回答,“不过,少校那个人倒很少没根据地乱说。”
“可能少校对艾尔通有点怀疑。”海伦夫人猜测说。
“怀疑?”地理学家反问,耸了耸膀子。
“怀疑什么呢?’爵士问道,“难道艾尔通会毒死牛马?他为什么这样做呢?他不和我们是一条心?”
“也许,我的话错了。从开始旅行起,艾尔通对我们表现得很忠诚。”海伦夫人纠正说。
“但是,既然如此,少校说那句话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船长说。
“是不是他认为水手长和流犯是穿一条裤子的呢?”正直口快的地理学家说道。
“什么流犯?”玛丽小姐问。
“巴加内尔说错了,”船长赶快补充说,“大家都知道在维多利亚省是没有流犯的呀!”
“啊!对了,我怎么弄糊涂了,谁听说维多利亚有流犯。即使有的话,这里的卫生气候也会使他们改邪归正……”
这可怜的学者说错了一句话,拼命地想收回,结果适得其反,欲盖弥章,就象那辆牛车一样越隐越深。海伦夫人看着他,看得他发怵。为了不愿使他过分紧张,夫人带着玛丽小姐到了帐篷的另一边。奥比尔先生正在按部就班地准备早饭呢。
“我真该把自己当作流犯押出边境才好。”地理学家后悔地说。
“我想也是!”爵士回答。
爵士的话似乎是郑重其事地说的。这越发使可敬的地理学家心里难受了。但是爵士一说完就和船长到牛车那边去了。
这时,艾尔通和那两名水手正设法在稀泥中怎么把牛车拉出来。把牛和马套在一起,用尽气力拉,皮条几乎拉断;威尔逊和穆拉地在旁边推车轮,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粘泥渐渐干了,咬住了车轮,就仿佛水泥铸钢筋一般。
船长叫人向车轮底下泼水,以减小它的粘性,但也是徒劳无益。人和牛马又用劲拉了一阵,渐渐疲惫了,不得不停下。除非把车子的部件一点一点地拆下来,否则,是没有希望的。然而,拆车的工具又没有,要拆也没办法。
这时,艾尔通一心想把牛车拖出泥坑,又鞭策牛马再来尝试一次。爵士却制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