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海伦夫人说,“我们假如到大洋洲的西海岸,遇难后船员不会找到同样的方便了?”
“是的,夫人,”地理学家回答,“那一带海岸荒漠没有一条路通往阿德雷得或墨尔本。如果格兰特船触礁失事了,它不会得到救援,就和在非洲那无情的海滩上失事一样。”“那么,”玛丽小姐问,“我父亲两年来如何生活的呢?”“我亲爱的小姐,”地理学家回答,“你总认为船只失事以后,你父亲在大洋洲登陆不成问题是不是?”
“是的,巴加内尔先生。”
“那么,一登陆以后,格兰特船长怎么办了呢?我猜测有三种可能:或者和他的同伴们到了英国移民区:或者落到当地土人手中;或者在大洋洲中的沙漠中迷失……”巴加内尔讲了好长一会儿,突然停住了,看看人们的眼色是赞同抑或反对这种猜测。
“继续讲下去吧,先生,”爵士鼓励他。
“首先,”他继续讲下去,“我否定第一种推测。格兰特船长不可能跑到英国移民区。否则,他的安全不成问题,早该回到故乡和亲人团聚了。”
“可怜的父亲啊!”那少女自言自语地说,“他离开我们已有两年了。”
“让巴加内尔先生继续说呀,姐姐,”小罗伯尔说,“他最后会告诉我们……”
“唉,我的孩子!我不能告诉你们什么确实的情况。我所能断定的,只是你父亲落到大洋洲土人手中做了俘虏,或者……”
“这些土人会不会……?”海伦夫人着急了。
“您放心,夫人。”他知道海伦夫人将要说什么。“这些土人虽然未经开化,很愚笨,但是生性温和,不象他们的近邻新西兰岛上的土人那么好杀成性。如果遇难船员被他们俘虏过去了,他们绝不会有生命威胁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所有旅行家异口同声地肯定过:大洋洲土人最怕让人流血,有好几次,旅行家和他们联合起来。打退成群被流放的囚徒的袭击。
他们很忠实可靠,而那些囚徒却惨无人道。”
“你听见巴加内尔说了吧?”海伦夫人对玛丽小姐说,“如果你父亲落入土人手中,我们会找到他的,而且那些文件也似乎告诉我们,他是落入土人手中的。”
“如果他在荒漠里迷失了呢?”那少女接上一句。询问的眼光盯着地理学家。
“迷失了,我们也会找到他,是不是,朋友们?”那位地理学家充满信心地回答她。
“毫无疑意,”爵士回答,他在扭转谈话的悲观趋势。“我不相信人类真的会迷失方向……”
“我也不相信,”地理学家又肯定了他的说法。
“那么,大洋洲大吗?”小罗伯尔问。
“大洋洲么,我的孩子,大约有775万平方公里,就是说相当于欧洲的五分之四那么大。”
“有那么大吗?”麦克那布斯反问道。
“确有那么大,少校先生,最多不过一码之差罢了。文件上写明了‘大陆’两字,你总该相信这片陆地有资格接受‘大陆’
的称号吧?!”
“这么大,当然可以称之为‘大陆’了。”
“我还要补充一句,”巴加内尔又说:“旅行家在广漠地区迷失的先例并不多。我知道的只有雷沙德一人,现在下落不明。在我动身的前些时候,在地理学会上听说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
“难道澳大利亚大陆没有被完整勘探过吗?”海伦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