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律师再出狠拳:“钙王含钙量超标是铁的事实,请审判长同意我的第二位证人出庭作证”
一个右手缠着纱布的中年男子坐在证人席上。
“你的职业和姓名?”原告律师明知故问。
“我叫李钊秋,是东海电脑网络公司的企划部业务主管。”证人回答。
原告律师说:“孙先生最近1个月的经历能够证明钙王含钙量严重超标,请你告诉大家。”
孙钊秋明显是一个表现欲强的人,他对于自己现在能被亿万观众瞩目很兴奋,他说:“一个月前的一天上午,我驾驶汽车外出。当我的汽车行至南三环西路时,我前边的汽车突然急刹车,我也立即急刹车。遗憾的是,由于日前我刚刚更换了汽车底部的一根拉杆,修理厂的工人没有拧紧螺丝,导致刹车不灵并跑偏,我的汽车撞了前车的尾部。”
“反对!”崔琳对审判长说,“我认为原告证人的叙述与本案无关。”
原告律师赶紧说:“我的证人的详细描述对于本案至关重要,不如此不足以说明钙王超标。
“反对无效。请证人继续作证。”审判长随时作出判决。
孙钊秋得意地看了崔琳一眼,他舔了舔嘴唇,说:“我从我的切诺基下来,被追尾的车主也下来,那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我们分别察看了各自汽车的毁损,她的汽车的后备箱被撞变了形,我的车头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我说谁报警?她说你报吧。我就打122报警。大约20分钟后,交通警来了,他要过我和她的驾驶执照和行车执照,他问我们,私了还是公了?我说都行。对方说她要公了。于是交通警给我们开具了事故单,开单时,我知道了她的姓名是张霄。交通警让我们架车去交通大队事故科接受处理,我问他驾驶执照不给我们?他说你们去事故科拿。张霄开着她那烂了屁股的汽车走在前边,我驾驶我的中风眼歪嘴斜的汽车跟在后边。我们到了交通大队事故科,没想到事故科的走廊里坐满了等着处理事故的肇事司机。在等待的时候,我和张霄聊了起来,我们互相通报了工作单位,我说我的汽车上了第三者保险,张霄说这她知道,因为本市是强制给机动车上保险,第三者保险属于非上不可的,不上不给年检验车。”
崔琳看审判长,审判长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孙钊秋继续说:“好不容易轮到我们了,一位交通警看了我们递上的事故单,他对我说,是你的百分之百责任,你有异议吗?我说没有。交通警说,你们去定损吧。我问什么叫定损,他说定损就是由我们指定的汽车修理厂的专家判断你们的事故车的损失情况。确切说,就是得花多少钱才能修复。他告诉我们出了事故科往北开30分钟就到了。我们找到修理厂后,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拿着表格给我们的两辆车分别定损,我的车是2123元,张霄的车是5897元,我看了这个数字还挺高兴,心说这回保险公司要出血了。风韵犹存定完损让我去交费,我问交什么费,她说定损手续费,按定损额的5%交。我交完费,正准备再和张霄开车回事故科,风韵犹存说车你们不能开走,我们要给你们修车。我说我干吗要在你这儿修?她说这是规矩,事故车定损后必须修复才能上路行驶,以确保交通安全。我和张霄不知怎么办好,我们都是第一次出交通事故。还是张霄脑子灵,她建议我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我从我的汽车里翻出保险卡,照着上面的报案电话拨号,我告诉保险公司我的车追了别人的尾了,现在怎么办?保险公司的人说你和那辆车都开到我们公司来,由我们定损。我说我们的车现在都在交通大队指定修理厂定了损,人家不让我们开走。他说你怎么这么傻,交通大队的指定修理厂都是他们的七姑八大姨开办的,他们肯定给你的车往高了定损,然后他们先按比例宰你一笔手续费,交通大队还要从手续费中提成。然后再高价给你修车。告诉你,出钱的是我们,我们根本不承认他们定的损,我们定的能比他们定的便宜一半。你们的车在那儿修,我们不能出钱。你们快把车开来吧。我说车钥匙都被收走了,驾照什么的也扣在事故科,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警察的地界上耍横。他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我过去好象听说没有交通大队的事故裁决书你们保险公司不给理赔呀,他说是这么规定的,但是由于交通大队受利益驱动定损太高,导致客户对我们的低定损不满,所以我们现在灵活掌握,没有交通大队的裁决书有时也可以理赔。你们听听他说的,有时也可以理赔!我敢说,假如我们直接去了保险公司,我估计他准跟我们要交通大队的事故裁决书。”
“反对!”崔琳佯装忍无可忍地向审判长提抗议,“原告证人的证词与本案无关!法庭不是评书表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