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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6  ★★★收藏章节〗〖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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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逝水流年

马塞尔普鲁斯特

马塞尔在睡意股陇中,不断涌现出对逝去岁月的回忆。而从睡梦中醒来,他并不急于人睡,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在孔布莱乡间度过的夜晚,假期里的愉快生活,外祖母和父母亲,特别是母亲在他临睡前给他的一吻,以及某一年冬天,从外面回来,因为吃浸泡在椴花茶里的小甜饼而勾起的回忆,旧日孔布莱的风景、楼台、教堂和夕阳映照的钟楼,还有当时在生活中所接触到的人和事。无论白天或是夜晚,人们时常在孔布莱周围漫游,书房里有鸢尾花,附近唐松维尔的小路上充满了丁香、山植花的香气。

从孔布莱走出去,一边可以通向斯旺家,这是一位犹太金融家的儿子;另一边通往古老的贵族府邸盖尔芒特家。老邻居斯旺时常来访,每逢他到来时总会响起一阵特别的门铃声。

一次偶然的机会,马塞尔初次邂逅斯旺家的女儿吉尔贝特,心里不禁产生了爱情。由此带出了她的父母:斯旺和奥黛特的一段爱情。开始时,斯旺并不爱奥黛特,她激不起他的任何情欲,甚至还引起他某种生理反感,但是奥黛特说他们之间可以建立一点罗曼蒂克的联系,斯旺听了后微微一笑,他已经接近看破一切的岁数,懂得满足于为爱的乐趣而爱。他们两个开始交往起来。斯旺抱着浪漫的希望期望她终究吐露爱情,为此,他突然给奥黛特写了一封信,信纸上充满了虚假的失望和佯装的愤怒。他用这种方法得到了奥黛特从未对他写过的一些温情脉脉的信。他们两个开始了热恋。奥黛特弹的万特伊的奏鸣曲中的主题使斯旺联想到他对奥黛特的爱情,因为奥黛特的感情中稍嫌不足和令人失望的地方,奏鸣曲便以它神秘的本质加以补充、渗透。斯旺基本上每个晚上都到奥黛特家里去。斯旺对奥黛特的爱情终于使他作出了以往他认为毫无意义的事,而这完全是由于爱情所衍生的嫉妒所致。有一天晚上奥黛特不舒服,于是让他回家。斯旺便以为奥黛特还要等别的男人。嫉妒使斯旺又从家里返回来,看奥黛特是不是在骗他。结果证明他是错误的。但奥黛特时常在交际场厮混,玩弄手段,周旋于好些追求者之间,这始终使斯旺嫉妒,无限苦恼。

元旦到来时,马塞尔和妈妈去拜访了亲戚。之后,马塞尔请香谢丽舍林荫大道的那家店铺的女老板将一封信通过来买东西的斯旺家的仆人转交给吉尔贝特。在信中,他说他们旧日的友谊与过去的一年一同结束了。从元旦起,他们要建立一种崭新的友谊。这种友谊需要他们两个共同爱护。

但是斯旺夫妇不喜欢吉尔贝特和他来往,认为他品德不高尚,对他们的女儿只能产生坏的影响。马塞尔最后一次去见吉尔贝特时,她被邀去参加舞蹈训练,而马塞尔的到来使她不能成行,因此她极不高兴。那天下午,他们进行了一场非常枯燥的谈话,她脸上没有一丝欢乐,干涩木然,闷闷不乐,仿佛整个下午都在责怪所有的人。马塞尔感到他自己甚至无法理解吉尔贝特的笑声所表达的另一层难以捉摸的思想,他非常痛苦,决定不再和她见面,然而马塞尔却久久不能平静,魂牵梦绕。

两年之后,马塞尔对吉尔贝特几乎已经完全淡漠下来。假期里,他和外祖母带上女仆弗朗索瓦丝同去巴尔贝克海滨度假。他描绘了清晨的大海、日出、阳光和风,眼前的游人、美丽的渔女、少女们。外祖母遇见韦尔田里齐夫人,并乘车出游,他结识了盖尔芒特公爵的侄儿罗贝尔德圣一卢,交谊日笃,这位圣一卢后来成为吉尔贝特的丈夫。在巴尔贝克,马塞尔通过风景画家艾尔斯蒂尔认识了阿尔贝蒂娜西蒙娜。这个棕色头发的少女虽然说话粗俗,但颇有才智,富于魅力。在交际中马塞尔渐渐爱上了她。当马塞尔通过在一次猎物集体游戏中握住阿尔贝蒂娜的手,感觉特别。然而确定自己爱上她了之后,他却佯装更喜欢别的女孩。因为恋爱开始,人们希望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仍保留她会爱的陌生人形象。但是人们又需要她,又需要更多地接触到她的关注,她的心,更甚于接触她的肉体。阿尔贝蒂娜要马塞尔待她上床之后去看她。马塞尔非常高兴。但在阿尔贝蒂娜的床边,她拒绝了他的亲吻,令马塞尔十分费解。但马塞尔在阿尔贝蒂娜送给他一支烫金铅笔后,认为她肯定因没能叫他快活而悔恨。马塞尔这一段日子里充斥着海滨气氛:沙滩、浓雾、爬满青藤的教堂和山植花。

后来,他们离开,马塞尔感觉到“巴尔贝克在晚秋季节成了又潮湿又寒冷的地方,就像在我最初的梦中那样,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仍然是披着金色衣裳的盛夏佳日”。他觉得自己在那里待的时间太少了,没有充分利用巴尔贝克。

马塞尔家迁居到紧邻贵族盖尔芒特府邸的新居。圣一日耳曼郊区似乎蒙着一层神秘的纱幕,对他来说,“盖尔芒特”意味着法国古代的历史传说,同时象征了巴黎社会的风尚,这是他所从属的资产阶级从未涉足的禁地。因为圣-卢的援引,这个世界终于向他开放了。在歌剧院,在东锡埃尔府邪,在韦尔珀里齐夫人的繁华沙龙中,他受到非常优厚的款待。他心里暗暗爱慕着盖尔芒特公爵夫人,以至于他每天都在她经过的路上等她,为的是能和她打个招呼。马塞尔对盖尔芒特夫人有着强烈的爱,他祈求上帝让她遭受各种灾祸,让她破产,让她名誉扫地,让她失去横在她和他之间的一切特权,让她没有住处,也没有人愿意理睬她,这样,她就会来他这里避难。他还结识了公爵的兄弟、时髦人物夏尔目斯男爵。

外祖母因病去世。马塞尔的母亲发现了孩子心里对贵夫人模糊的爱情,乃设法扭转,使他清醒过来。他又恢复了对阿尔贝蒂娜的热恋。 从本卷起开始接触到当时全法国沸腾的“德雷福斯事件”,在交际场合的谈话中显示出各界人物对这件大事的种种不同态度(如老外交官诺玻瓦、沙芝拉太太、斯旺等)。

第四卷《索多姆和哥莫尔》(1921-192)

这里充分描述了“上流社会”花丛酒树间寻欢作乐的场面。沙龙里的风头人物是贵族和资产者们,他们纷纷亮相,盖尔芒特公爵和夫人、夏尔吕斯、凡尔杜兰夫妇、斯旺和奥黛特,还有一帮清闲客,如莫莱尔等。在故事主线上,马塞尔第二次来到巴尔贝克海滨小住,想起前次同来的外祖母已经逝去,十分忧伤。他偶然重逢阿尔贝蒂娜,又恢复了亲密交往,于是愁思渐消。两个年轻人在海滨、舞会、花园和游乐场中尽情欢乐。母亲对于他跟这个女孩可能结婚踌躇不安。但是热恋中的人儿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乘小汽车出游,穿过桑特比森林,他供应她的一切奢侈享受。“我的整个思绪都被阿尔贝蒂娜占据了。”他们整天双宿双飞,陶醉在爱情深处。有时也发生一些嫉妒与小小的争吵。但最后马塞尔还是决定娶她为妻。

沙龙中的话题,除了风花雪月之外,人们总是谈论“德雷福斯事件”和军队。表现出各种态度:诺玻瓦先生和沙芝拉太太倾向于德雷福斯;盖尔芒特公爵则批评斯旺的亲D立场,但经过彼此对话,公爵终于信服D的无辜;后来圣户也改变了立场。

第五卷《女囚》(1923)

马塞尔与阿尔贝蒂娜在巴黎同居,过着甜蜜的爱情生活,但母亲不喜欢与他们共同生活,所以自己留在孔布莱。阿尔贝蒂娜跟一个名叫安德莱的女子很要好,马塞尔怀疑她们有同性恋关系,从一件小小的意外事件似乎证实了这一点。后来他想离开她,但又摆脱不了,因为“她的吻就像以前我母亲的吻那样有一种令我平静的力量”。他们的同居遭到人们的指责,而且他们之间有时发生龊塘,使她在生活中如同女囚:他的爱情里含有过多的嫉妒成分。疑心病一生,爱情的花朵就枯萎了。最后两人终于分手。

作者还大段地描写了尼尔杜兰家的沙龙,在这里马塞尔曾听过万特伊的乐曲初次演奏。有一节青年提琴手莫莱尔为凡尔杜兰太太所驱使,当场羞辱曾提携过他的夏尔吕斯,非常富于戏剧性。

沙龙里常谈论“德雷福斯事件”、妇女的打扮、万特伊的奏鸣曲、同性恋等话题。

第六卷《逃亡者消逝了的阿尔贝蒂娜》(1925)

“阿尔贝蒂娜小姐走了。”女仆弗朗索瓦丝说。这件事使马塞尔陷入苦恼。他得知阿尔贝蒂娜在都兰,于是委托圣一卢与在该地的蓬当太太联系,设法寻找。终于这位太太来了电报说他的女友由于一次意外的事故已经死去。马塞尔无限悲痛,回忆过去和她在一起的温馨时光。他拿对吉尔贝特的爱与对阿尔贝蒂娜的爱做了类比。又委托艾迈到都兰去调查,他的回信描写了一个与他所认识的阿尔贝蒂娜完全不同的形象。后来悲哀渐减,马塞尔觉得需要阿尔贝蒂娜,这使他想去寻找别的女人,他开始感到了遗忘的力量。经历了三个阶段他才又转向淡漠。他在盖尔芒特家看到一个叫福煦维尔太太的女子,原来这就是他少年时的恋人吉尔贝特(在斯旺死后,有位叫福煦维尔的先生收养了她)。

母亲带马塞尔到威尼斯旅行,在那边住一些时候以遣兴,这令他品尝到仿佛有点像儿时在扎布莱的风味。他心里仍然时常想起阿尔贝蒂娜。母亲先回法国,他不愿离去,一个人留下,但随即又感到十分孤寂。他收到吉尔贝特的信,说她已跟圣一卢结婚,这女子终于踏进了贵族之家。另外他还收到另一份婚礼请帖。“这两个婚礼使他感到惆怅,仿佛一切往事都已远逝。” 不幸的是,吉尔贝特婚后,她丈夫圣一卢恋上了男提琴手莫莱尔。

第七卷《重新获得的时间》(1927)

回忆唐松维尔又想起童年时跟吉尔贝特郊游的快乐,随后又坠入现实。

卫916年巴黎,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飞机时时夜袭,一片战时景象。马塞尔的旧相识,有的从军(如圣一卢)在前线战死,有的假装爱国(如布洛克),也有的成了逃兵(如莫莱尔),夏尔吕斯依然继续寻欢作乐,并且在林荫道上散布失败论,成了亲德分子。马塞尔记述了当时听到的和看到的种种事情。随后战争结束。多少年后他又重新回到巴黎,应邀到盖尔芒特家做客。这时的王妃就是从前的凡尔杜兰太太。在府邪的深深庭院中散步,偶然碰到砌得不大平整的小径,马塞尔又产生了当年在孔布莱那次吃浸在椴花茶里的小甜饼时的感觉,又退想到威尼斯、万特伊的小乐句,仿佛还听到从前斯旺来访时的特别的门铃声,他想:“真正的天堂是已经失去了的天堂。”这些印象使“事物具有时间之外的本质”。他为了寻觅失去的时间而努力。他再回到交际场中,看到旧时各个人物的变化,或浮或沉,或沦为乞丐,或衰老或已死亡,吉尔贝特成了福煦维尔太太,“像一朵枯萎了的玫瑰花”;而老年的阿格里让特反而变得好看些了;他在自己身上也发现了时间的毁坏作用。时间改变了世界上万物的面貌。于是他着手写一本表示“时间之外的现实”的作品,“这就是我的书,我决心在作品中铭刻上时间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