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礼说着说着又升级了,他把“嫌疑”二字去掉,把王一民干脆就说成“共产党要犯”了。他说到兴头上,抬起屁股就要走。
何占鳌忙按住他说:“不行,等报告完了再动手就怕晚了。刚才我一提要抓老家伙那宝贝儿子,他好险没吓昏过去,那是他真正的命根子。所以我估计他很可能正在派人四处寻找,如果让他抢先找到,弄回去J 藏起来,咱们怎么向顾问官交代?”
“不要紧,他找不到。”葛明礼满有把握地摇着头说,“这位宝贝少爷现在还在马迭尔二百一十号房间里睡大觉呢。昨天晚上我让吕翠翠和李玫瑰把他灌得烂醉如泥,今天顶少还得躺一天。”
“不行。”何占鳌摇着头说,“咱们必须亲自指挥着把他抓起来,然后才能去向顾问官报告,不能办没根的事。”
“那好吧。”葛明礼转对一直恭身站在一旁的齐德荫说,“这事我和何厅长都不能露面,万一老卢头再有个心回意转,他这宝贝儿子还是少爷公子。所以要由你亲自带两个弟兄,穿便衣,到马送尔去抓……”
何占鳌忙插言道:“抓的时候要打日本特务机关的旗号。”
“对,这是顾问官批准的。”葛明礼接着说,“抓住就给他戴上蒙眼,摔打一顿,让他蒙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再拉到你们署里,派专人严密看押起来,不要走漏一点风声。”
何占鳌接着说:“从马送尔拉走的时候,要放出风,说是特务机关抓的。我想这风很快就会传到卢家去,它会像泰山压顶一样压到老卢头头顶上,看他低头不低头!”
“好,你快去办吧。”葛明礼对齐德荫说,“我们俩在署里等着。你一抓回来,我们就去向顾问官报告。如果一切都顺当,今天一点钟都到北市场翠仙那块儿吃生鱼,我昨天就告诉她准备了。他妈的上回那顿生鱼硬让共匪的飞行集会给搅黄了,刚才说的那个共产党要犯还钻到翠仙屋里去了,好险没……”
“好了,先别扯这些了。”何占鳌皱着眉说,“报告完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呢。现在已经是刀出鞘弓上弦的时候了。看看顾问官的下一步棋怎么走吧。”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