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辫子都铰给你了,怎么不属于你?”余甜甜拔高嗓门哭叫着。
……
暮色浓重了,湖上升腾起白色的烟雾。他把余甜甜的辫子塞进怀里,推着自行车,昏头胀脑地走进家门。郭月英对着他念那句咒语:
“只要我的辫子在,你就别想跑!”
他突然感到余甜甜的辫子在自己怀里快速地颤抖起来,一股浓烈的发香扑进了鼻腔,余甜甜美丽的一切都在对照着面如死鬼的郭月英。他感到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一句脏话脱口冲出。他从怀里抽出余甜甜的大辫子,对准郭月英的脸,狠狠地抽了一下子。随着一声脆响,郭月英倒在地上。他的岳母闻声从厨房里赶出来,大声叫嚷着:“他姐夫,你要干什么?”
“辫子,辫子,该死的辫子!”他红着眼叫嚷着。
“啊呀,你把我闺女的辫子铰掉了,你这个黑了心的畜生!”
他一辫子把岳母抽了一个趔趄,大声吼着:“是,我要铰掉你闺女的辫子!”
他翻箱倒柜地找剪刀,没找到。他冲进厨房,操起一把菜刀,跳过来,一辫子把爬过来保护闺女发辫的岳母打到一边去,然后,把余甜甜的辫子绕在脖子上,腾出左手,拉过一只小板凳。
胡洪波右脚踩住郭月英瘦长的头颅,左脚支撑着身体,左手扯着郭月英的辫子——脖子上挂着余甜甜的辫子——右手高举起菜刀,嘴里骂一声:“狗娘养的!”骂声出,菜刀落,“嚓”地一声,郭月英的辫子齐齐地断了。
胡洪波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郭月英爬起来,哭着说:“你这狠心的,铰辫子就铰辫子,下这样的狠劲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