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坐起来了,摸白哥腰上的包。老四看见了心也一惊。
到晚上,民工们都拿着本子记账。老四也拿着本子在记,只有生子,拿着扑克牌一个人坐边儿上算命。老四算着算着有些失望了:“白哥,背一吨煤就给十块钱啊?”
“就十块钱!不是纯的,材料费什么的得从里边儿扣……”
“就算一个月能挣上一千块钱,那一个月也得背一百吨煤,合下来一天得背三吨多!三吨多!小七千斤啊!矿上也太黑了吧?”
白哥淡淡地:“黑?煤嘛!能不黑嘛!我啊,最早的时候背煤,那时候煤价是一吨十四块,现在的煤价是一吨一百四十块,翻十倍……可煤客子的工资啊没涨多少。往死里背吧!背一百多吨,一个月能挣上一千多,就算烧高香了!”
老四不说话了。
“嫌少?所以说啊,但凡阳间有路,别来背煤,来背煤的都是没路的!按说你是城里人啊,你城里人怎么会来背煤啊?瞎聊天,我啊,问也是白问!但凡来的都是没路的……”
生子把扑克牌举老四面前了:“四叔,你洗牌,我给你算算命。”
老四问:“你会算命啊?”